改,所以她要做第一个流血之人。
“周大人、周大人,我真是不想骂你是个蠢货,但是你说你是不是个蠢货!”郁鹤津果真严肃,看着那手中的兵卷气的差点没跳脚:“淮南道的盗贼四起,怎么连续打了几个月的仗还烂成这个样子!”
灵均在一旁啜着清茶:“估摸周大人还记着虎行似病,鹰立似睡那一套呢。”
周存义撇撇嘴,眼中却有些郁色:“大人也不必讥讽下官,这里在立国之初确实足够富裕,无论贫富贵贱皆尚礼仪,粗布麻衣且爱节俭。可是风水轮流转,人亡政息。老一代死去后,新人的世界总是不同的。淮南如此富庶,却更增进了兼并良田压榨庶民,因而贫者食观音土,富贵者却用珊瑚做薪。后来更是烽烟四起,盗贼遍地。”
灵均手中的册卷拍拍他的头,在夜凉如水的月色下走出院屋:“交给我吧。”
人言用智者利,弄智者弊,只是未必吧。
檀郎听她檀口中说的不是杀人就是骗人,越来越觉得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他心中的最佳妻子:“其实你的本职很恶劣吧,为什么你对这些耍人的把戏这么熟悉啊。”
灵均忽然咬住了舌头:“以前和天心玩儿过仙人跳…”
檀郎看着那哼哼唧唧的脸色,只是又掐她胸口:“以后把这些招数用在我身上,别和那个女人乱混了。”想起那女人她就觉得可怕,和她寥寥几次见面,她皆是狡诈如狐狸,骗的人云里雾里。若不是他天生有些野心,早被她兜圈子进去了。
灵均看他漆黑的眼神分明,分明是有些想法藏在心中,她毫不讳言:“怎么,做一国之君很累吧,做一方大员也很累,但是最累的是权臣。”
权臣,如支道承之前的胡丞相,如支道承、也如季退之。赵国的宰相自从立国之初就在任上就没有超过十年的,皆是几退几出不得善终。所以她丝毫不担心季退之的下场,他一定会倒,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倒。
淮南道之所以烂成一块毒瘤,与这些权臣无关吗?
呵,这里有已经死了的胡家的旧党,已经死了的支家的旧党,还有正如日中天的季家的旧党。他们就是倒了死了,还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呢。
党同伐异,利益勾结,症结本就在此。
这个国家的法度迟早会发生改变,不变就会亡,可是她不能等到那个时候了,必须要从最难啃的骨头下手。
天上的月轮在光州深冷的秋日中显得凉意勃勃煞是可怕,灵均在月色下攥紧了手指。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大概能三更
☆、霸术见亲
“光州是淮南道的眼,眼睛烂了症结的症结自然是被沙子迷住了眼睛喽。”
郁鹤津听得心中一冷:“真如大人所说,这里官商勾结党争严重,又涉及京中大员。这…可就不好办了啊。”
灵均颇带冷淡的转转眼珠:“这是大公主早就知晓的事情,郁大人要是觉得害怕还是回家哄孩子吧。”
郁鹤津面色通红:“您别瞧不起人,我们可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此!”
灵均转而一笑:“开个玩笑。我的意思是,来点儿粗暴的吧。光州症结之首在于几大残损的家族盘踞在此无人敢动,而后是横征暴敛无视朝廷任意兼并土地,加上勾结豪强任毒品蔓延,才会导致蜂盗四起。”
“我们是从天而降杀过来的,其实这根本是场豪赌,你指望着循序渐进是在做梦啊我的郁大人!”
郁鹤津很是失望,每个年轻人负担起拯救倾斜国家之时总是要遭受如此的打击。无论是针对农田的青苗法、均疏法、水利法,还是报甲法、将兵法,这些都令人振奋无比。可是刚来便要以剑制剑,这似乎显得太过暴力与紊乱。
难道不是应该按照既定的原则完美的执行吗?
灵均看着那落魄的表情,终于知道大公主所说的极端是什么了,真是意外的天真。
“明天…先去探探路吧。”
光州的驻军差到这种程度实属意外,怪不得连个残兵败将都打不过。檀郎看着嗤笑两声,笑得周存义脸色发红:“你们赵国的兵…都是这些?除了齐家还算能打,都是这些废柴吗。”
灵均拍拍他的肩头,拍的檀郎一阵郁闷:“什么意思。”
她直接将人扔了进去:“以狼性养狼性,知道你皮痒,放开手挑头打吧。”
硝烟尘起,檀郎久未动手,直接伸出拳头见人便揍。他身姿如疾风,随着流风而动,虽精壮却有着狼的轻盈灵动,一张一合间张力十足。
雷声震天而动,连军中的鼓声也是大动。檀郎赤着上身,喷张的肌理看得灵均口干舌燥。
这小子确实长着一副好肉体哎。
掌声极有规律节奏的想起,灵均轻轻伏在栏上爽朗笑出声:“有意思有意思,一群正规军长着杂牌儿军的脸,我看了简直脸红。啊啊,齐维桢幸好没来,要不然一定会笑出声来。”
那些懒散的兵痞子一听齐维桢的名字倒是怒火直起:“哪里来的小娘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