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出恐惧,然而这三人像是在相互比拼一样,并没有丝毫的抱怨或者发出惊惧的声音,如若不是渐渐慢下来的步子显露出他们内心的不安与踯躅,还会以为这三个孩子是多么的镇定。
“前面有东西,”琉郁的声音突然闪现在简默的脑海,“快到了。向左走,子时位置。”简默乖顺地听着琉郁的吩咐,子时位置,伸出脚,眨眼之间,眼前突兀地出现了一阵白光——
作者有话要说: 2015.10.06?
☆、衍州之行(六)
? 简默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热血冲上了自己的脑袋里,脚在不自觉地向前挪动着,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前方蛊惑着他。前方确实有着东西,这三位青年在变故初生,反应各不相同,在黑暗中,雷战野和邱素素突然被不知名的力量所突袭而被弹到石地上,而简默反倒是毫发无损,他站在了最为安全的地方……
简默觉得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像是被一层薄薄的雾所笼罩着——
“啊——表哥——”“啊——”惨叫声响了起来,是雷战野和邱素素的声音,如同一击响锤在简默的脑门上重重的砸下!简默顿时清醒了过来,脑袋还残余着一跳一跳的痛感,他的视线向着声音的发源地移去。邱素素雷战野正躺倒在通道前的石墙旁,一道禁制正保卫着里面的东西不被外人侵犯,那是一个盒子,正是它发出的光,显得整个盒子流光溢彩,心里面的声音在蛊惑着他,快点快点拿到那个盒子!
出乎简默意料的事情发生了,他动手将雷战野和邱素素的身体丢在了禁制旁边,那道禁制仿佛如同活物牢牢地吸附在这两人的身上!它像是在攫取这被卷入的少年人的生命力,笼罩住两具身体的是一层白光,上面夹杂着暗红色的光带在不断地游走着,而这被笼罩住的人的面色在不断地褪去血色,在不断地变成惨白。简默的脚步还在挪动着,他已经觉察到琉郁正在控制着他的身体,琉郁被宝物所惑牺牲了身边人的性命去破除这禁制,怎么能让他成功?他的意识在这个空间里面显得尤为薄弱,像是恐惧磨灭了他的灵魂,而琉郁现在对于他居于上风,或许琉郁在得到眼前这不知名的东西之后会彻底地取得自己身体的控制权,而那时,自己……
简默想起自己曾经和一个年长几岁的女性聊天,为自己的不成熟而反思。人生就是一个慢慢成长的过程,观念在慢慢慢慢地变化着,从狭隘偏激到开阔宽容。成长就是让自己慢慢变得温柔,对世界温柔以待。不成熟并没有什么可耻,可耻的是,以卑鄙行于世。但求为愧于心,无愧于天地。
他说,如果自己过的就像狗一样,还不如死的有尊严一点。他说,一个人孤苦伶仃穷困潦倒乞讨度日,没有将来,还不死去。
毫无疑问,他被批驳了。
她说,一个人孤苦伶仃穷困潦倒乞讨度日,没有将来,却有勇气活下去,不也睡让人敬佩的吗?
——说的好有道理,他竟然无言以对了。简默是嘴笨的人,脑子也不够快,只能够在事后想反驳她的对策,索性的是,他想到了 。
活着,并不是单纯的活着,用自己孤零零的勇气去或者。这样的日子,在他看来是没有意义的,时间或者人生,在这时只是一个刻度,走过一节然后是下一节,周而复始,试问,他现在何尝体悟到生命的快乐?——原谅他用了快乐,因为他觉得生命本该是美妙而精彩,快乐而盛大的。
活着,单纯的活着的确是一件勇气的事情,他承认。但是,当他穷困潦倒,乞讨度日,将自己的思绪都缠绕在一日的饥饱之中,未免太过可怕……人活着,总有个盼头,没有未来,每天的盼头就是过了今日复明日,把自己的日子过得一塌糊涂,浑浑噩噩,这样用勇气换来的生命,他并不推崇。
试想,有什么比让一位身经百战的常胜将军堕落成懦弱胆小的逃兵更可悲的?他无法想象,在以后变成一个懦弱胆小,欺善怕恶,颠倒是非,面目丑恶的小人,如果将来某一天幡然醒悟,他无法想象自己是否有勇气继续活下去?可悲的是活下去?
他以为,生命有着这样那这样的意义,目的不同,意义不同,但是,唯一相同的是,生命是盛大的,生命存在着它的意义,不让生命变成空乏的两个字。
自己绝对不能够做琉郁的傀儡。
这个时候,简默看着不远处躺在石地上的雷战野——那个少年不省人事,脸上是失血过多的惨白——尽力尝试着握了握拳头,笑意爬上了他的脸,意识在此时飞快地运转着,两个不同的灵魂在争夺着身体的控制权,狰狞笼罩着这个青年的面容:“……成交。”
“生命额度1/3扣除。”
“强制解除琉郁与宿主的契约关系。” 强制解除契约关系是一种很玄妙的事情,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你身上被强制剥离了,但是又感觉自己身上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此时简默身上的变化是十分明显的,他的意识里面与他争夺的那个灵魂已经突兀地消失了,像是在一部正在上演的舞台剧中,男二号突然被观众扯离了舞台还被带走了剧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