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邋遢的小太监罢了。
「唔……」风挽秋想开口说话,无奈口中塞着布团,只能发出语焉不明的含胡声。
「来人啊,拿掉封他口的布条。」他想听他到底在说什么。
「狗皇帝,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将我抓来,早知道那晚你喝醉,我就放你一个人自生自灭算了。」布条一被取出,风挽秋便破口大骂。
他武功高强,在所有师兄弟中排行前三,出师下山后行侠仗义,也经常恶整那些奸商恶吏,从没失过手,如今却被人用人海战术这等法子擒住,这口气说什么他也嚥不下去。
「大胆,陛下面前也敢口出狂言!」一旁的柯公公见这小太监如此无礼,当即举手就要一巴掌挥下去,却被沐毅琛制止。
「你还好意思说?」从龙椅上起身,沐毅琛走近,居高临下的望着他,「那么当日是谁把朕给打昏的?」
那日御医说了,他之所以会昏迷不醒,并非酒力造成,而是有人在他颈后一噼才晕了过去。如今想来,罪魁祸首只会有一人。
「你……你都记得啊……」风挽秋自知理亏的低下头。没想到小皇帝醉酒,记忆力倒还是不错
不过谁教他当时拉着自己不放嘛。
这皇上未免也太过小气,明明就是他对自己又搂又抱,还叫了半天的爱妃和母后,他都没有计较。
沐毅琛冷哼一声,挥退了宫人。
「那天晚上,你到底听到了什么?」他一双黑眸裡寒光四射,与生俱来的威严令人胆寒,「你最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告诉你。朕可什么都记得,你别想骗朕。」
「好,好,对不起,我不该打晕你,可是谁让你抱着我,一下叫爱妃,一下又叫母后,还不肯让我走的死攒着我衣角!」以为他是在意自己打了他的事,风挽秋老老实实的道歉。
该低头时就低头,谁教眼前这位是高高在上的皇上呢?自己现在被缚,若是龙颜一怒,拿他开刀就麻烦了。
「朕……朕抱着你叫母后?」沐毅琛愣了一下,不禁蹙起眉头。
看来自己搞不好真说了什么不该被听去的话,若果是如此,这个人绝对留不得。
「我说,你也别那么在意,酒后说胡话,是人都会这样,没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你那满口醉话,乱七八糟的都不知道在讲啥,我听过就忘了。」说着说着,风挽秋索性坐了起来。
从那日短暂的相处,他看得出来这个皇帝本性并不坏,说之以理或许可行。看看他的神色应该是怕自己把那天他的醉话说了出去,但他风挽秋一个堂堂男子汉,又不是市井的三姑六婆,才没兴趣拿别人的家事来说嘴。
更何况是帝王家事,一个不小心是要砍头的,他只有一条命,一点都不想这样玩。
沐毅琛盯着眼前这小太监的脸看。虽然散乱的髮丝和脸上的污泥让他看起来狼狈非常,但那双晶亮大眼裡闪动着的纯粹光芒,教他直觉地就认为此人没有说谎。
但是,试探一下还是必要的。
「喂,你问也问了,我也回答了,能不能给我鬆绑啊?这样綑着怪不舒服的。」
瞪了他一眼,沐毅琛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朕有话问你,你回答得好,朕就给你鬆绑。」
「还问啊?」风挽秋怪叫起来,但被少年皇帝威胁的眼神一瞪,只好讪讪地收回抱怨,「知道了、知道了,有什么事儘管问吧。」
「你为何要进宫,是为了行刺朕?」
「我为什么要行刺你?你也不想想,若我要行刺你的话,你还能安稳的坐在这裡吗?」风挽秋哼了声,高高仰起头,像是在说少侠我不还屑做这种鬼鬼祟祟的事。
「既然不是刺客,为何要溷进宫来?」沐毅琛琢磨了片刻,继续问道。
他相信这人不是刺客,如果他是,在自己酒醉时早就下手了。
「寻人。」风挽秋实话实说,此事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寻什么人?」
「寻家中小妹,她前年入宫做了宫女,一开始还曾寄家书报告近况,但这半年却完全没了消息。」
「嗯……」沐毅琛沉吟着,没有再问下去。
看他回答得如此爽快,不像在撒谎,只是人心隔肚皮,难保他不是作戏。
不能怪他多疑,从太子到如今的皇帝,他经历了太多太多,一个大意,他就会从龙椅上摔下来,摔得重重的,永世不得翻身。
「问完了,可以解开了吧?」被綑了一个多时辰,风挽秋觉得自己的四肢都有些麻木。
「你是何时进宫的,怎么进宫的?」没有理他的要求,沐毅琛又问。
「三日前入宫……」至于另一个问题,风挽秋就支支吾吾的。他自然不好意思说是趁着夜黑风高摸进宫,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哪知道他这一犹豫,误会就大了,沐毅琛以为他是为了寻妹,这才淨身入宫当差,不禁同情起他来。
「你可是自愿进宫,还是有人胁迫你?」像他这年纪的男子甘愿淨身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