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有人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皇上舒服地蹭了蹭,而后又嚷起来,「朕的头好痛……」
「喝了那么多酒,头当然会痛,来吧,先喝口茶、醒醒酒。」风挽秋小心地扶起他,将温热的茶水拿到他面前。
「朕没醉,为什么要醒酒!」
「没醉才怪!」他哼一声。没醉会一连两次认错人,还抱着自己号啕大哭?「你看看,我是男还是女?」
「你是……你是……」盯着他瞧了半天,头痛不已的皇上拧起眉,摇了摇头。
「还说没醉,连男女都分不清楚。」信手又敲了他脑门一记。
这次皇上没有喊痛,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像是终于发现眼前人是个陌生的太监……「你、你是何人……」
「我啊……」风挽秋有些词穷,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就在此时,殿外传来一阵骚动,显然有大队人马朝这个方向来了。
风挽秋心中暗叫不好,转身就想走,无奈皇上却一把抓住他的衣角,攥得死紧,就是不放手。
「你……你究竟是何人?」
「我啊,我是来帮你的人。」风挽秋无奈,只得迅速丢下这一句,而后一掌噼在死不放手的皇上颈后,将他击晕,这才得以脱困。
这一耽搁,门外的声响越来越近,而且还夹杂着呼喊皇上的声音。
风挽秋立刻翻窗离去,远离了被大队人马涌进的偏殿。
只是到了安全的地方,他才扼腕的想起──他忘了向皇上问起自己妹妹的事了!
另一边。风挽秋前脚刚走,后脚宫女太监们便全都涌了进来,见皇上躺在床上、不省人事,忙七手八脚的将人扶上龙辇,匆匆送回寝宫、招来御医。
众人折腾了半宿,直到清晨的报时钟声响彻皇宫,这才吵醒了宿醉的皇上。
「呃……」缓缓睁开眼,沐毅琛望着金黄色的床帐顶,眉宇轻皱,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该死的,头好痛!
昨日是他十八岁寿辰,也是他登基以来第一个生辰,一时高兴,喝多了,但醉意一起,觉得身边全是浓浓的脂粉味,惹他心烦,便想找个地方透透气,之后就想不起来了。
「皇上,请用醒酒汤。」随侍在侧的太监见他醒来,小心翼翼地将醒酒汤送到他的面前。
「朕昨夜喝醉了?」沐毅琛伸手接过汤碗,一饮而尽,但宿醉的痛苦并没有完全消失。
「是。」太监低着头,轻轻应了一声。
「你是在哪找到朕的?」他起身下床,太监连忙取来龙袍为他披上。
「回皇上,在您常去的风临殿。」
沐毅琛皱着眉,努力回忆着昨夜发生的事情。
记得他喝了很多酒,想起儿时的情景。从小,母后对他就没有好脸色,反倒是窦贵妃对他关怀备至,风临殿便成为了他常常去的地方。
直到去年父皇驾崩、他即位登基,窦贵妃受封太妃后不到两个月,便因急病辞世,后来他便再也没有去过风临殿。
看来昨夜醉酒失态,他又像往常一样,受了委屈就只想去窦贵妃的风临殿寻求慰藉……而昨夜似乎也真有人给了他抚慰,温柔地抚摸着他的髮……
突然,他像想起什么,将一旁的太监唤过来,「你昨夜有没有给朕喂过茶?」
他依稀记得口中有一股澹澹的苦味,并不是醒酒汤的味道。但他并不记得昨日何时喝过茶?
他总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但又不能肯定。
「回皇上,奴才没有。」
「……好了,你下去吧。」遗失的记忆让沐毅琛不悦的皱起剑眉,挥退了左右。
究竟是谁喂他喝过茶?他闭起双目仔细回想,脑中突然闪过一幕──
吻,他好像吻过谁!
那触感,没有一丝脂粉味,如今回想起来,绝不是哪个嫔妃,难道他是喝醉酒,轻薄了宫女?!
但要真做出这种事,那宫女岂会默不作声,肯定会趁此机会讨要封位……
沐毅琛越想越胡涂,脑子裡乱成一团,伸手抚着抽疼的额际,眉宇深皱。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道模煳的身影,似乎是一身蓝衣,就像……就像他身边随侍的太监……
「对了!是个太监!」他想起来了,那个身着蓝衣的人,似乎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
我是来帮你的人。
对了!就是这一句话!他记得自己亲了那人一下,随后那大胆的太监竟将他打昏,畏罪潜逃了!
那个该死的阉官,明知他乃九五之尊,居然还敢打昏他?
「来人啊!」胆敢欺君犯上!他非得把那个傢伙抓起来、好好教训一番不可!
第二章
皇宫毕竟是天子的地盘,沐毅琛一声令下,大内总管立刻将宫内所有太监召集起来详细盘查。
虽然宫中大小宦官众多,但彼此也都有熟识的人,这样一指认,立刻就发现风挽秋的不对劲,根本就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