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争到来前,便故意建在了手术室的暗间里!
各种意味不言而喻——这座医院建立的本来目的,便是为信神女的恶魔院长弗伊格特献祭生命,完成他的“永生梦”!
所以,弗伊格特并非寂寞需要人陪,而是……看上了他的生命。
这只是他的大致猜想,与真相还有距离,因为支线任务1并没有完成。但他心里明镜儿似的:无论真相如何,他都很危险。
明白这点,原容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心里再次祈祷钟晓速度快一点。
只是他隐藏的再好,也逃不过弗伊格特的眼神。
高大男人用无法抗拒的巨力将他按在手术床上坐着,在原容惊恐的眼神中,低声威胁他别动,随即大步出门。
走了?
原容怔怔的眨眨眼,听脚步声远了,才从手术床上跳向门口,只是在意料之中的,铁皮门打不开。
仿佛与空间紧紧粘在了一起,破了一个大洞的铁皮门,牢牢的锁在墙上。
他泄气的坐回铁皮床,无奈的将手抄进微卷的短发,竭力思考:他还能怎么办?除了把命运寄托在钟晓安全成功的除掉赵鹏天这一点……该死,快想想,可爱的目标到底是什么?任务不会给不切实际的目标,完成手段绝不可能是测试者的死亡!
任务奖励是一颗破碎的心?谁的,是任务者还是弗伊格特的?
毫无头绪。
在等待死亡来袭的,未知生命倒计时究竟还有几多的那段时间,原容想了很多事情。
他荒谬可悲的前半生,他憎恶又感激的生存资格测试。
他不是个好人,当然,如果有选择,他也许会在下辈子试试做一个好人。
他是个没有爱的人。自幼父母离异,他辗转在几家亲戚间,起初,他乖巧可爱的模样很讨老人喜欢,可后来一些事情后,老人发现,这就是个没心的小白眼狼,便疲倦的将他送入福利院。
成年后,原容从排名前几的大学毕业,用自己头脑做一些来钱快的灰色行业,比如避税区赚汇差,什么都做。一个行业的法律漏洞被填上了,他便再找一个。他吸着社会的血,沉浸纸醉金迷,外界称他为“幼蛇”,来源于人畜无害的长相和面相不符的黑心。
但没有人了解他。很多道上人揣度过他喜好,无一人成功。
他只是日复一日的睡到很晚起床,然后怔怔的望向厚重天鹅绒窗帘完全遮蔽的窗外,思考活着的理由。
然后,生存资格测试开始了。
钱变成废纸,虚伪的仁义道德化作烟雾,世界撕破了慈祥嘴脸。
原容只觉得如鱼得水。
在生存资格测试,他可以面无表情的坑人,只为了活下去。他可以直白表达出自己的看法,自己的欲|望,不会被视作怪物。他可以撇除情感这一桎梏,向力量的顶端前进。
如果,如果生存资格测试取代“正常”“合常理”的社会伦理制度,人们会褪去虚伪外皮,用本来面目活着吗?
如果有一个那样美好的新世界的话……
在原容陷入无止境诡秘怪诞的漩涡前,铁皮门“吱呀”的开启声,将他拉回现世。
他怔怔地抬头,对上高大男人一如既往深邃看不出神色的视线。
而在他身后,浑身战栗到几近站不稳的赵鹏天和钟晓。
!
原容急忙迎上去:“钟晓,你没事……吧”
“别碰我!”回复他的,却是明显精神不正常的钟晓,他面色泛黄,一次性口罩不知道丢到了哪里,漏出清秀的白皙书生脸,他的呼吸杂乱短促,像是刚经历过一场浩劫,“滚,滚开!”
原容慢慢收回手,定定望向弗伊格特,轻声问:“你做了什么?”
男人不言语,朝浑浑噩噩的二人一挥手,二人乖乖走向手术台躺下。
这画面太荒谬了,原容不敢置信的低声喊他们的名字,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最后,男人走到了他的面前。
原容颤抖地闭上眼,等待死神之镰的挥下。
但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到来,他只感到一双温热有力的大手,无比轻柔,好似对待世上最珍惜最脆弱瓷器般,捧起了他的脸。
“你留下来陪我,我就让他们走,好不好?”男人蹲下身,看不出神情的眼,无比专注的望向他缓缓睁开的雅黑色眸子,他的声音低沉磁性,那么有魅惑感,原容竟差点陷入其中,被诱拐着说出那个“好”字。
原容垂下睫毛:“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男人沉默了。
原容抬起眼,那双卷又翘蝶翼般的睫毛,在黑暗中划出颤抖的弧度。
他的视线越过男人宽阔的肩膀,投向两个浑浑噩噩的人:“我一直在想,支线任务1如何完成。可惜,我无法去赌。”
“不用赌。留下来吧,留在我身边,和我共享……永生……”
原容突然笑了起来。
盈盈笑意聚集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