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些奇怪,但也挑不出什么毛病。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冯总管得罪陛下了。”
“这绝不可能。”叶初阳脱口而出,“冯立会得罪母亲?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赵王府里的徐小鱼则没心没肺的道:“说不定是陛下面恤冯总管,放他去园子里休假松快松快呢。冯总管一年到头,半天休假都没有吧。计都大人还能时不时外出逛逛,冯总管可不就被箍死了?”
叶融阳似笑非笑:“小鱼,你这是在提醒我要给你放假吗?”
徐小鱼眼皮都不眨一下,脱口而出:“我早死了那份心了。殿下您这儿就我一个,连个换班的都没有。您让我少管些府里的杂事就是体贴我了。”
此话题遂告一段落。一个多月后,女帝陛下免了这两兄弟日日进宫的侍疾。将积压了一月有余的朝政统统扔给他们,美其名曰‘继续替母尽孝’。她本人则优哉游哉的过着‘养病’生活。还隔三岔五的去西苑小住几日,顺便看看皇后,日子过的很是逍遥。
夜色如幕,蓬莱仙岛的一个小角落里,两个
穿了黑衣的人站在夜色中,凝视着静谧的湖面。突然,湖中水波晃动,两个人影从碧波深处破水而出。岸上的计都看了看时间,道:“还得再练,现在这个状态,只能坚持完一大半的路程。”
姚皇后上了岸就大口大口的喘气,瘫在地上一动也不想动。叶明净朝着冯立点点头,和计都一同脱下黑色外衣,无声无息的潜入水底。
水很凉,水底很黑。头上的夜明珠照出一块小小的光晕,在黑色的湖水中尤显温暖。她有很久没这般潜水了,遥远的记忆被翻出,一时间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
身后,同样一片光晕游来。计都握住她的手,掌心泛着微微的余热。是了,和二十四年前不一样。那时的潜泳是为了登上皇位,现今的这次却是为了离弃它。而最为不同的是,那时身边游着的,是护卫。现在身旁的,是伴侣。
如此陆陆续续又过了一个月。秦王和赵王兄弟对着朝政不复刚开始的忙乱,略略有了些心得,逐渐脉络分明起来。然而依旧很忙。在此期间,新的户部尚书黄陌走马上任。叶明净在宫中单独接见了他,给了他一个陈旧的包裹。
“拿去吧。这本是你家的东西,还是还给你为好。”
黄陌一看那包袱就知道里面是什么。是他曾经亲手送到叶明净手里的书信证据。
叶明净笑了笑:“一封不
少,完璧归赵。”
“陛下……”黄陌语声哽咽。人人道他得天子赏识,谁又知道他日夜战战兢兢的心酸。怕父亲的清名被毁于一旦。现在,这个把柄又回到了他手上。多年背负的沉重包袱终于可以烟消云散了。
“是朕不好。”叶明净感慨着,“朕少年登基,孤立无援。谁都不敢相信。只能靠这些外物来收罗臣子,委实落了下乘。今日还给你,也算是朕去了一块心病。”
“陛下”黄陌什么话都没说,跪下地结结实实的磕了三个头:“谢陛下。”
叶明净扶他起来:“好啦,这些年你也不容易。朕还有一件事要吩咐你。”她取出一个紫檀木匣子,匣子上了锁,四面封着明黄的纸封。封上有她的亲笔字迹和玉玺印:“这个你收好。如果有一天宫中有变故。你便召集内阁和诸皇子,当着他们的面打开。”
黄陌大吃一惊。脸色突变:“陛下,难道出事了?”
叶明净笑笑,温声道:“不是什么大事。却是很重要的事。你可能办好?”
她的声音平稳镇定,黄陌面色变的凝重,沉吟片刻:“陛下,匣子是上了锁的,到时该如何打开?”
“你放心。”叶明净道,“你只要拿出来,到时自有钥匙。”
黄陌眼中闪过了然,知道这事不是他一个人在办。躬身表态:“是,臣定不负圣诲。
”将匣子揣入怀中,包裹放进袖子里,拢着手退下了。
当天傍晚,赵王府接到一道口谕,命赵王带着徐侍女进宫。
叶融阳莫名其妙的带着徐小鱼来到梧桐宫。叶明净一脸平常的给他解释:“没什么大事。就是要将小鱼在宫中留几日。”
“这是为何?”叶家兄弟到底还是保留了几分幼时的传统,有不明白的,直接向亲娘要答案。
回答他的是计都,轻描淡写:“小鱼是女子,体质于男子稍逊。我近来改进了一套功法,让她在宫里学几天。学会了再回你府上。至于你的安全,就先调两个暗卫过去。”
亲爹和亲娘都发话了,叶融阳瞧瞧两眼放光的徐小鱼,只能二话不说的将她留下。
从此,徐小鱼便开始了在宫廷中水深火热的日子。起的比鸡早,睡的比贼晚。计都化身催命阎罗,亲自训练她。每日都被*练的筋疲力尽。至于那套新功法,则是一股脑的强压给她,苛刻的要求她就算练不熟,也要记熟。教学方法延续并发扬了天波卫的传统。即挨揍,被揍多了,自然就知道打人该怎么打了。身体的疼痛更容易让人记牢。
徐小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