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将这几日来清光的郁郁寡欢诸数归因于“审神者无法锻出大和守”这一点上来。
他不希望看到同僚失落的神情,更加不愿让火神因此感到为难。
“加州应该会很高兴吧,得赶快告诉他这个消息。说起来, 他人呢?”
提及对方的名字, 长谷部才猛然想起从刚才开始就没有见到清光的影子。
“主有见到他吗?”
火神扯了扯毫无血色的嘴唇,没有出声。
他放在身子两侧的手在听到清光的名字时, 骤然握紧成拳。
“长谷部君,有什么话还是先进去再说吧。”纲吉从甬道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他的手中握着一把刀剑,散发着十分陌生的气息。
……甚至, 给人以腐朽的错觉。
真让人不舒服。意识到自己下意识的反应不免对审神者带回来的同僚有些失礼,长谷部不动声色地轻咳了几声。
“失礼了,担保人先生。”
纲吉的出现,使长谷部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虽然幅度小到细不可查。
他侧了侧身子,做出了“请”的姿势。在纲吉与他擦身而过的一刹,长谷部注意到对方领口处残留的红色额印迹和那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味。
微眯了一下眼睛,仅停顿了半秒,长谷部又恢复了往日平静无波的模样。他关上了木制的大门,迈开步子,朝着那抹红色的背影走去。
注入灵力后,火神首先去了大广厅,将新的伙伴介绍给众人。烛台切和鹤丸似乎和大俱利是旧相识,即使对方的态度可以称得上是不近人情的冷漠,两人还是十分热情拉着久别重逢的旧友你一句我一句。完全没有顾及到对方的脸色已经黑得跟肤色快相融为一体了。
像是有酒友感应雷达一般,太刀两兄弟跟日本号一见如故,甚是投缘。
而相比于大俱利和日本号,大和守显然顾虑重重,无处安放的双手昭示了他内心的忐忑不安。
“啊,这不是大和守吗。”药研率先过来打了个招呼,“久等了啊。”
“哇,还以为主公这辈子都锻不出你呢。”乱抓着他的袖子摇啊摇。
“欢迎,大和守君。”
一期微微一笑,既带有年长者的沉稳风度,又敛去了疏离感,分寸掌握得恰到好处。
场面似乎和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大和守怯生生地望了火神一眼,那双石榴色的瞳眸中所带着的鼓励意味,顿时让他信心倍增。
“那个,之前给大家添了很多麻烦……真的很抱歉。”大和守深深地低下头,鞠躬行礼。
“比起道歉之类的,大和守君应该有别的话要跟我们说吧?”三日月的声音猝不及防地在上方响起,大和守疑惑地抬起头。
绘有新月的眼眸一瞬不移地注视着他,恍若有那辽阔无垠的夜空沉淀在眼底身处。
不仅是三日月,在场的所有付丧神都以同样柔和的目光注视着。
原本犹如微弱星火似的迟钝五感,在他们毫无芥蒂的目光注视下,竟以烈火燎原之势在大和守的心里燃烧了起来。
他动了动嘴唇,略带哽咽地呢喃道:“……我回来了。”
“哈哈哈,甚好甚好。”三日月以袖掩唇,轻轻地拍了拍对方的头发。
“欢迎回来,大和守君。”
而看到眼前这温馨的一幕,火神抱着手旁观全过程,他脸上的宽慰很快就被一层浓重的阴霾所覆盖。
·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火神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解释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只知道归根结底,导致对方暗堕的罪魁祸首终究还是自己。
要是当时能觉察到清光的不安就好了,要是当时自己留在本丸,陪伴在他身边就好了。
要是……。
火神凝视着清光那被阴郁紫气所覆盖的刀身,像是被刺痛似的地闭上了眼睛。他能理解,甚至能感同身受那种被独自留下的不安,会在心里持续不断地放大。然而,安全感的缺乏,最终会以汹涌潮水般的气势,如同洪水猛兽将人悉数吞没。
“……那股微弱到似无的灵力,果然是那个人啊。”
鹤丸叹了口气,他在火神的身旁坐下。
“鹤丸先生。”
入眼一片纯白,火神混乱的心绪平复了些许。
“没有觉察到加州的心情,驻守本丸的我们也有连带责任吧。”就算火神什么都没有说,鹤丸也明白自家审神者肯定一股脑儿把责任全揽自己身上了。
这种场合要是再打趣说些玩笑话可太没有自觉了,鹤丸一改平日的散漫,显得异常严肃。
……倒是分担给我们一点啊。他轻轻地将手搭在对方的头发上,揉了几下。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加州君没有办法恢复成人类的形态了吗?”三日月微倾下身子,指尖拂过看似光滑的刀身,实则骨刺横生。他的指尖很快就被骨刺的尖端刺破,渗出细小的血珠,但三日月仍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