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一间设备齐全的药室。
谢秋风把宁贞儿小心翼翼的放在一张床榻上,顺手就从怀里掏出那瓶凝气丸,倒出一颗后稍微一愣,终于还是又倒出一颗来喂给宁贞儿,宁贞儿意识昏沉的被塞下这两个凝气丸,忍不住有些抗拒,谢秋风却是十分果断专横的一把捏住宁贞儿的下巴,也不顾她微弱的反抗和挣扎,直到她老老实实的咽下这丹药从放心的给宁贞儿盖上被毯。
谢秋风转过头看着花画,像是怕吵醒宁贞儿似的,刻意放低了音量:
“我刚才给她切脉,她不仅是伤了心脉,我更是从她的脉象中发现一种毒,而这种毒...”
谢秋风略微有些沉吟: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种毒,应该是出自朝凝阁司马朝义之手。”
“司马朝义?难道是昨日在地牢中的毒?”
花画立刻想起在地牢中时,司马朝义确实紧紧的追着宁贞儿不放,也学就是那时他使了毒也未可知。
而谢秋风却摇了摇头:
“不见得,这毒是积蓄已久的,最晚也有两年之久了,只是前期都是控制得当,才没有显露出中毒的征兆。”
李执画在旁边听着都觉得惊骇,这是什么门派,这是什么江湖,自己身边的人都会下毒来控制她?李执画有些激动,忍不住的问:
“两年?那时候宁贞儿可还是一心一意为朝凝阁做事的,那时候司马朝义就已经给她下了毒?这司马朝义真是心肠狠毒,那时候宁贞儿可还是叫他义父呢!”
花画苦苦一笑,眼神安抚李执画,叹了一口气道:
“江湖,水至深的地方就是最恐怖的地方。”
谢秋风也叹了一口气:
“如今是不知道这毒的成分是发作征兆是什么,现在护住她的心脉是最要紧的,但现在的情况也很棘手,我现在没有现成的药,只能尝试着配些药来试上一试。”
花画点了点头:“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说,宁贞儿与我们也算有些渊源,我们总是不能见死不救的。”
谢秋风也点了点头:“这些日子就让她留在我的药室,最近怕是要麻烦李姑娘多加照料了。”
李执画在旁边一口应承:
“就算你不提我也是要来的,你们大男子怎么会照料人。”
说着就把宁贞儿身上的被毯换成一个轻薄的毯子:
“天气这般的热,盖的太重她会喘不过来气的...”
谢秋风一愣,当时自己着急了些确实忙昏了头,这六月的天气自然是不用盖这么厚重的,自己也委实太粗心了些。
花画见此抿唇微微一笑,拍了拍谢秋风的肩膀:
“有执画在你就放心吧,现在看来宁贞儿也睡下了,把你身上的外伤先处理处理吧。”
顺着花画的视线一看,谢秋风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已经和自己的外袍粘连在一处,斑驳的血液都有些干涸的凝结在衣服上,如今想起,确实有些微微发痛。
谢秋风摆了摆手假作毫不在意的笑了笑:
“没事,一点小伤而已。”
花画也不在劝他,自己心中也是沉甸甸的实在也是累了,自己也是快撑不住...
花画离开药室,刚出院落,就被燕归南拦住,燕归南看了看花画也有些憔悴的脸色,想了想还是问:
“季庄主,还是没有救出来吗?”
花画浑身一震,眼神立刻暗淡了几分,花画低着头,看着自己脚下的青石砖没有回话。
燕归南见此也便印证了自己心中的猜想,一时之间二人都静默无言。
这样一计便是真正的撕破的脸,季云白在司马朝义手里更是生机渺茫,而现在朝凝阁是早有防备,想要救出季庄主更是难上加难了。
现在在他们元气大伤,又该如何突破朝凝阁的重重防卫救出尚且不知在何处的季庄主呢?
半晌,花画抬起头,眼神定定的看着燕归南:
“今夜,我会再去朝凝阁,而这次,人多反而不好,我一个人去,你也谁都不用告诉,如果我能回来那就是再好不过,如果,我不能回来...”
花画顿了一顿:
“如果我不能回来,也请你安抚表妹,把她安安全全的送回李府....”
等李执画照料着宁贞儿擦洗梳换之后,已经日暮沉沉,天色昏暗了,李执画见宁贞儿已经睡熟,吹了灯,便轻轻的关上门离开了。
李执画看到花画的时候,花画正立在自己房间的窗户前看着初月还在略泛白光的空中,几只飞鸟留下剪影,而他周围蝉鸣炸耳层层叠叠,但花画却像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般,对周遭一切浑然不觉。
李执画看了一会,眼光悯然,轻轻的走到花画身边站在他的身边,而花画却好像是不曾发现她似的,仍然看着夜空,眼睛眨也不眨。
昏暗的光线让李执画有些视线不清,只觉得花画身边都笼罩了一层黑色的勾勒线,李执画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