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自己时,会比现在痴乱几倍。
说到底大家都还是没有勇气去面对真相。
“我陪你出去走走好吗。”许雅倾柔声道。
赵书恩点点头,片刻腮侧一红,难为情地请示道:“我,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许雅倾难得见赵书恩有需求。即便她要星星月亮都绝不推脱,一切都只要赵书恩开心。
“我想你试一些衣衫,然后穿着它陪我去走走。可以吗?”
赵书恩带着许雅倾来到自己寝居的次卧处,她打开衣柜,里头平平整整地叠着两摞衣服,左边是男装,右边是女装。花式相同,款式登对。
许雅倾心头一明,这不是上回在采云亭一起订做的衣衫吗。做好以后还来不及试就发生了很多事。
“这些衣衫是前段日子我同夫君一起去订做的。不知道为何,夫君好像很讨厌这些衣衫,还勒令我今后再也不要提他打点行头。我,我好似一点都不会照顾人,我连夫君喜欢什么我都弄不清楚。还将他弄发火了。”赵书恩带着难堪苦笑道。
许雅倾心境一顿难受,她现在才明白,她与许雅伦,虽然外观上看是一模一样,相似得仿佛就是同一体。但内在,他们是两个完全独立的个体。谁也不可能代替谁。
“雅倾,我这样的请求会不会很为难你?毕竟,这都是男装,如果你觉得太荒唐,可以……”
“不,我愿意。你替我选一套吧。”许雅倾宽容笑道。赵书恩见了,心境明朗,哀伤的面试崭露一丝昔日甜笑。她拿出一套暗红色的衣衫来,将男装的递给许雅倾。两人关上门,隔着一道屏风更换衣衫。
那远山重叠的屏上映出一个纤细颀长的身姿,赵书恩隔着小山重叠相望过去,恍若隔世。她内心那股异动又开始了。
少顷,许雅倾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衣衫合体,如同量身定做。她披着长发,在屋里走了几步。赵书恩怔怔地看着她,一阵情衷升起,赵书恩快步上前从许雅倾身后拥抱住她。
“雅倾,就让我这样抱一抱。我想我夫君了。我看见你便想起从前的他。”赵书恩百感交集,身子在微微颤抖。
“每天清早他都比我早起,怕扰醒我,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有时我醒了,便躺在床上看他。他就是这样站在我面前,背对着我对着镜子整理衣衫的。这个背影实在……实在太令人怀念了。”
许雅倾如鲠在喉,她慢慢将手扶在赵书恩的手背上。怎知才触上去,赵书恩便把手移开了。
“哎呀。看我,好好的又开始胡说八道了。雅倾,你别见笑。我替你梳头吧。别看我每天还要春泥服侍我,其实我私下有为夫君做了很多练习的。梳头就是其中一个。”说着,两人走到梳妆台前,许雅倾坐落下来,隔着铜镜,看见赵书恩悄悄地揩去了面上的泪水。
赵书恩的手指轻柔,在许雅倾头皮划过,一梳到底,儿孙满地。二梳到底,白发齐眉……她们成亲时,喜娘便这样说过。
赵书恩灵巧地替许雅倾梳好发,簪子穿心,玉带痴缠。总算是大功告成。
看着镜中的许雅倾,面庞如玉,清逸隽秀。赵书恩望着,便如回到大婚那夜,盖头被挑起那一瞬,一眼就认定了。这是一见就钟了的深情。
“雅倾,我仿有错觉了。你真的,太像夫君。简直比他本人还要像。”
说着,赵书恩拿起桌上一盒蜡脂,用尾指沾染,然后人倚近到许雅倾侧面。小心翼翼地往她唇上涂抹。粉唇如花瓣,娇嫩欲滴,抹了蜡脂,晶莹剔透。令人向往。
最后赵书恩拿起眉笔,在指尖捻了捻,才上眉头忽又停顿。片刻她放下眉笔故作歉意:“算了,我不太擅长画眉,每次都要画偏的。倒是夫君,画眉手法十分精湛。雅倾,你会画眉吧?不如你替我一并画了。”
许雅倾点点头,两人顿然起身换位。
许雅倾执着眉笔,不紧不慢,落笔从容,一气呵成。犹如画了千百遍那样。
赵书恩看着镜中自己,欣然笑道:“都说双胞胎会心有灵犀。莫非夫君与我画眉时,会把这种感受传递了给你,才让你第一次画,便可这样一步到位。”
许雅倾凄苦一笑:“也许吧。”
梳妆完毕,两人离开许府至于闹市。待到看花楼前,正遇午市开楼。苏甚晴喝得半醉,正在门前相送一位友人。一抬眼,便看见许氏夫妇。她连连招手唤道:“许兄!许夫人!”
这两人面面相觑,一笑了然,赵书恩道:“苏公子将你错当夫君了。”
许雅倾笑着抬起手指做了个噤声的姿势:“那我们便不要告诉他真相,看我们可以瞒到何时。”
说罢,两人向看花楼走去,许雅倾下意识牵起赵书恩的手。两人恍若真正夫妇,恩爱如初。
“苏兄,这趟去扬州,可是有何新体验?”许雅倾的娴熟自若令赵书恩惊讶,连她都不知苏甚晴去了趟扬州。何况是许雅倾这种与苏甚晴是“初次见面”的人。
“啊呀,我这趟去是与家人团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