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学做饭,你教我,我做给你吃,你可不能不捧场。”
“现在你在想什么呢?”抚着归兰的眉头,轻声说,“虽然你总是表现得开开心心,但是我知道你有很多心事。你总觉得自己不够好,配不上我,可是你却愿意把自己有的一切都慷慨地给我,除了你我可能找不到更好的人了,真的谢谢你。
如此近的距离,却连一个拥抱都难以做到,话越说越苦,林逸人抿了唇,呆呆地不知道做什么好。半晌,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轻轻地关上门,打算去医院一楼的超市买些一次性的日用品。
惦记着病房里的人,林逸人加快了脚步,生怕归兰突然醒了自己不在身边,又期待着自己回去的时候那个人已经睁开了眼。走廊昏暗狭窄,人流在身边侧过,货架上琳琅满目,她忽然生出一种不真切的感觉,好像一切都如梦似幻,而自己浪迹在一片孤单的人海。
路上被医生叫去开了两副药,医生的脸板得很难看,毫不避讳地责备林逸人不听她的话:“你再不好好调养,我保证她还没好你就倒下。”林逸人只能无奈地连声答应,排队取药又是花了许多时间。
回到病房前,林逸人看了看表,距离离开病房已经一个小时,足够久的时间,她在门外深呼吸了一口,平复着声如擂鼓的心跳,才缓缓推开门。病床上的人还是那副与世隔绝的模样,面容白皙到几近透明,林逸人心里一丝紧张的期待又落了空,这段时间如果呆在病房里等,她难以想象自己会多么焦虑。屡次的希望落空让她有一些生气,她第一次发觉自己有那么多事无可奈何,做任何事说任何话都显得苍白无力。
可是她没办法责怪病床上那个乖巧无害的人辜负了她的期待。整理被子,安置好买来的用品,坐在床的边缘拆开配来的药,说明书上的小字密密麻麻,林逸人揉了揉眼睛,那些小字还是恍如蚂蚁在爬动,这才深感医生说的话没错,无奈地叹气。
一只冰凉的手突然覆住了她的眼睛,眼前的光被掩住,睫毛触着柔软的手心。林逸人好像不会动了,身体僵直地坐着,半晌,缓缓抬手,捉住覆在自己眼上的柔荑,却不知所措地没有了后续动作,想要拉开又不舍得。相触的指尖不可遏制地颤着,林逸人觉得自己整个心都激动和紧张地在发抖,欣喜若狂到不知道该做什么好,这样的表现在另一个人眼里就是呆若木鸡。
“喂,呆子……”熟悉的声音在身后轻柔地响起,“想我了么……”
林逸人终于拉开了那只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顺着那只手,看到了袖口露出的一节皓白的手腕,看到了宽大的病服,看到了小巧的下巴,看到了一双黑亮的眼睛,笑意润了柔软的光,直抵心里。林逸人觉得眼睛有些酸涩,却不愿意哭,她应该欣喜和感激,这样的眼神还能属于自己,还能重新回到自己的心底。
归兰艰难地用一只胳膊微微支起自己的身子,可她腰部还布满了扭曲的针线,这样逞强的动作让林逸人又气又急,扶着她的肩膀让她躺回去。归兰嘟了嘟嘴表示不满,抓住林逸人的衣摆怯声怯气:“你还没说你想不想我呢……”说完,又不满地补充一句,“怎么我醒了你看起来一点都不高兴……”她的声音带着一些干涩和沙哑,语调有气无力,可却丝毫不遮掩劫后重逢的喜悦,尽力地扬着唇角。
林逸人正要开口说话,归兰期待的目光却让她的话语被唇齿困住,想到归兰睡着的时候自己对她说的话,林逸人露出一些赧意,“想,”极轻的一声,起身去给归兰倒了一杯水遮掩自己的紧张。手术完嗓子会有些灼烧感,嗓音也是异常喑哑,林逸人把归兰的脑袋微微扶起,用勺子取了一勺水,轻轻抵在唇角,小心翼翼地喂她。
归兰看出林逸人的局促和紧张,变本加厉地想要看她这副样子,眯着眼笑道:“不方便。你喂我。”说着,卷起舌尖舔了舔唇角,挑眉暗示。
“……”已经送到嘴边了,还要怎么喂。
归兰有些喘,醒来之后每说一个字胸口到小腹都隐隐作痛。可是她太想念眼前这个人,林逸人形容枯槁的模样让她的心脏比伤口更疼,虽然她一直睡着,但她知道这个人一直陪伴着她,即便是她醒了,林逸人也是诚惶诚恐地对她,连碰她一下都极尽温柔,生怕她散架似的,明明眼里涟漪四起,却还强撑着,不敢泄露一丝情绪……真是……呆子。
林逸人犹豫了一下,噙了一口水盖上了归兰的唇。归兰有些受宠若惊,瞪大了眼,她想动,可痛意在这个支离破碎的身体里清晰地拉扯,她只好仰起脖子,冰凉的水从交接的唇齿间淌到脖颈,润湿床单。
归兰把水咽了,戏谑地看着林逸人:“好色|情。”
林逸人垂着眼用纸巾替她清理水渍,语调平淡:“你不理我的时候,我觉得全世界就只有我一个人了。”
归兰心口一窒,林逸人手上的动作停住了,淡淡的笑意浮上来,继续说着让她愧疚难当却心中暗喜的话:“所以我就想,等你醒了,什么都顺着你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凌晨,我睡着睡着,灵感突现,爬起来写新坑。我也是蛮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