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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望南国山河崩碎 涉北境囚俘虺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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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举起一只手,止住了内侍的呵斥。

    “认得我么?”

    “认得。北院王。”没有避开他逼近的犀利目光,轶青努力克制着,要自己镇定。

    男人呷了口酒,语调漫不经心。

    “认得还不跪?”

    “时危见臣节,世乱识忠良。”

    男人哼笑两声。

    “倒比你们皇帝有骨气些。”

    他放下酒杯,在她面前两步远停了下来。

    “你做的?”

    他从怀中掏出那只南锦香囊,轻佻地抛甩亵玩。

    制作香囊的南锦是她亲自织造出的第一匹。南锦以往惯用几何式图形。于是,她花了将近一年的时间,从设计绘图,到填色染丝,再到排线上机,终于织造出一匹图案更加繁复生动的锦。病中的父亲高兴得不得了,执意亲自为她设计剪裁,亲手缝制了这个小香囊。

    她与父亲最后的回忆,竟让他如此轻亵地把玩,轶青怒从心生,极力隐忍克制着,痉挛般的点了下头。

    斛律昭唇角勾起个讥讽的笑。他惯常于激怒别人,侮辱奚落他们的失态,再在对方的狂怒里得到他想要的。

    “怎么?想拿回去?”

    轶青听出了他话里的嘲弄,也想起了自己跪在他脚下哀求的模样。不知怎的,即便拿回香囊的欲望再强烈,那个“是”字就是说不出口。

    斛律昭见她不答,又逼近了一步,微侧头垂眸凝视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廓与脸颊上。

    “孤问你,是不是想拿回去。”

    轶青用尽全身的意志力才没有后退。她定定抬眼,直视男人异蓝的眸。

    “阁下若喜欢,温某便赠予阁下了。”

    ‘阁下’和‘赠予’二词,说得略重。

    四周围的内侍,侍女,美人都倒抽了口冷气。

    斛律昭却并未发怒,反倒一挑眉,嗤笑出声。把香囊随手抛了抛,收回了袖里。

    “温公子美意,孤却之不恭。”

    ‘公子’二字,说得略重。

    那日,他莫非看出了什么?

    轶青心一慌,强自镇定地吞咽一口。

    “既无……旁的事,温某就……就告辞了。”

    转身去拉殿门。

    颊侧的门扇却被一只大手猛地摁住。

    “退。”

    内侍用毯子裹着帐内美人,从侧门抬了出去,其他美人和侍女们如蒙大赦,鱼贯赤足趋步而出。

    侧门吱扭一声,被无情地关上。

    轶青又是一慌,下意识往后退半步,背抵在了冷冰冰的殿门上。斛律昭则逼近了一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凤眸凌锐的睫尾微微下垂,让人难以喘息的威压里满是戏谑。

    细嫩的腕压制在殿门上,反复被男人捻抚摩挲。

    “孤这么晚召你至此,怎会只为一个香囊?”

    他微微偏过头,又向她靠近了几分,在两个人的唇几乎要碰在一起时停下,声音压得极轻。

    “当然是有……

    “……更重要的事……”

    轶青脸颊滚烫,呼吸似乎都停止了,却依然强作镇定,双眸没有避开他的注视。

    “堂堂北院大王,莫非有断袖之癖?”

    斛律昭哈哈大笑,魁梧的胸膛斜压了下来。

    “孤府上的娈童,温公子可有兴致赏鉴?”

    轶青惊慑地瞪大了双眼,背脊紧贴着冰凉的殿门。她竭力想躲开男人肢体的炙热,反射性地抬起没被他压制的那只手,挡在他健硕的前胸和自己的小胸脯之间。

    他像个心满意足的猎人一样,低垂的凤眸里笑意更深,蛮横地扯开她的手,厚重的胸膛压得更近。

    拉长强调,‘噢’了一声。

    “看来温公子对美人和娈童……都没什么兴趣……”

    “莫非……”

    一只大手忽然上移,握住被层层布巾包裹,但仍旧微微隆起的胸脯,还轻亵地在掌中揉拧。

    轶青完全僵愣在那里,甚至都忘了去反抗这突如其来的放肆非礼。

    她一直极为小心,从不让别人触碰她脸上和手上的肌肤,但那天晚上为了香囊……

    浑身登时如坠冰窖,无限的恐惧与羞怒在胸中蔓延,引出止不住的颤栗,她不知哪里来的胆量和力气,猛然施力,推开了他覆在她胸前的手。

    “请阁下自重。”

    斛律昭未曾预料到猎物的反抗,左手猝不及防地被推开了。他却不恼,挑眉看了她片刻,然后放声大笑,状似毫不在意地撇开了攥在右手中的软嫩细腕。

    这个南朝小美人很能挑起他的趣味。即使裹了层层布巾,从适才短暂的肢体接触和对方的反应,他已凭经验敏锐地察觉,这位温公子,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子。女扮男装,怕是因为南启官家锦绫院的督锦官,必须由男人担任。

    南朝姿容倾城的公主王姬他也少不了淫玩宠幸,适才榻上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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