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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ru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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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让他拿走帐本,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生怕是自己会错意。

    「请政宗大人派遣使团拜访周遭藩国,而我则为出使米泽藩的使者。」小十郎放好那本可怜的帐本,对上对方充满期待的眼神,「劳烦你安排一个叫藤次郎的下人跟在我身边。」

    「是!」政宗大喜过望,笑逐颜开:「藤次郎遵命!」

    随後,伊达的使团拜访米泽藩,藩主上杉景胜亲自接见。

    小十郎简单作自我介绍:「我是政宗大人的家臣片仓小十郎,我旁边这位是我的下人藤次郎。」

    「伊达藤次郎政宗……」景胜觉得他们这瞎话也说得太过份了。

    小十郎瞟了瞟一脸乖巧的「藤次郎」,继续道:「藤次郎在米泽出生、长大,所以想来再看故土一眼。如果给景胜大人添麻烦了,实在非常抱歉!」

    「嗯。」

    「多谢大人谅解。」小十郎向景胜行了一礼,澹然一笑:「伊达为仙台藩、上杉为米泽藩,希望往後能一起让奥羽繁荣昌盛。」

    「可笑至极。」景胜身旁的绫御前突然开口,声音清冷如碎冰:「践踏天下之义,一次又一次掀起奥州动乱的人也有立场说这种话?」

    「母亲……」

    绫御前低头看着政宗,轻笑道:「我看到了——住在这孩子身t里面的妖魔。」

    景胜急得涨红了脸,「这、这样说也太……」

    小十郎面露薄愠之se,说话也很不客气:「妖魔?这位魔界老妇人,你是在说你自己吗?」政宗一直被自己的生母视作妖鬼,至今仍无法释怀。即便对方是无意,他亦不能忍受有人在政宗伤口上撒盐。

    「真是不要命了……」景胜喃喃道。

    政宗看景胜的表情以为他要动怒了,连忙安抚道:「景胜你别生气!小十郎他只是、只是——」好像无论怎样解释,也无法掩饰小十郎对景胜母亲不敬的事实……

    「不……」天生就长了一张不苟言笑的脸的景胜也很无奈,他其实是在担心小十郎之後会被绫御前教训得很惨。

    那边政宗和景胜正努力g0u通着,这边绫御前和小十郎之间的战争仍未结束:「哎呀、哎呀,嘴巴真坏,不知道把你那副讨厌的眼镜敲碎,是不是就能治好你嘴巴坏的毛病?」

    「母亲,够了……」再说下去,他真的受不了。

    「说到眼镜,我倒觉得老妇人你应该要去配一副老花眼镜,这样子也不至於老眼昏花,把人看成别的东西。」

    「小十郎……」政宗摇了摇小十郎,但对方根本不理他,只好向景胜求助:「景胜,你来说两句吧!景——」

    早已无声无息溜到门边的景胜看了政宗一眼,俐落地关上门。

    「景胜你这混蛋!」要开溜也提醒他一声啊。

    政宗看小十郎他们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也赶紧从他们的唇枪舌剑中逃离。然而刚离开席位,绫御前便叫住了他。

    「政宗,我想跟你再聊聊。」

    「怪力乱神的话题恕我们不奉陪。」小十郎如同护犊的猛兽一般,沉着脸把政宗拉到自己身边,充满的戒备的目光紧盯着绫御前,「如果老妇人觉得无聊,不妨多看几本志怪物语打发时间。」

    「我只是想告诉这可ai的孩子——」绫御前温婉的目光看向政宗:「妖魔的声音其实是跟你一样的。」

    她清澈的水眸中所倒映出的彷佛并不是他的容貌,而是妖魔的身影。

    那个他一直不敢面对的未癒的伤口一下子被生生撕开裹在上面的纱布,皮r0u黏着纱布,被撕开的瞬间令他确确切切感受到一种撕裂的痛楚,但巨痛却使他清醒过来。或许他从一开始便无处可逃,而那妖魔亦是一样。他们如同光与影、镜与镜像,虚实一t,不可分割。

    梦里梵天丸所看到的,既是他,亦是魔。

    政宗低低道:「我曾在梦中想杀si那只魔,可是他并不惧怕我的刀。」

    「混沌终非刀剑可斩断。」绫御前慢悠悠道:「我曾听说过一个故事:有一个人进入黑暗的洞x里,试图挥舞着扫帚想驱逐黑暗,但始终不成功;而另一个人提了一盏灯走进洞x,灯光所照之处,黑暗转眼便不复存在。」

    政宗思忖片刻,问道:「假如行走於黑暗之中,手里却无灯可执,该如何前行?」

    「自灯明,法灯明。」绫御前嘴角含了一缕柔和的笑意,「手中无灯,心中有灯便可,而且你并不是孤身一人。」

    政宗不自觉攥住小十郎的手,释然道:「心有明月,浮世无闇。」

    绫御前颔首,「便是如此。」

    「本来心存困惑,如今似乎皆迎刃而解。」

    「消除你的不安,是我该做的事。如果我能早点遇见你便好了,我一定会好好疼ai你,如今你被眼镜沾染了,多可惜。」

    小十郎面无表情地托了托眼镜,政宗觉得有些不妙,他们好像又要开始新一轮唇枪舌剑了……

    政宗不知小十郎为什麽偏要跟绫御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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