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看去,便见那士兵一身盔甲,单膝跪地,拱手禀报道:“世子,据前方来报,北夷主将拓拔严被他的姬妾刺杀,如今身负重伤,昏迷不醒。”
慕云澜目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目光移到身旁的几位将军身上,问道:“几位将军的意思是?”
一个身材魁梧、面容冷肃的将军拱手道:“末将认为,宜出战!主将受伤,夷军内部必然大乱,正是我等主动出击的好时机。”这人名唤秦鸣。
“对!”另外有两个将军附和。
“你们的意思呢?”慕云澜看向另外两个没有说话的将军。其中一人便是李准淮的父亲——李越。一人是军中老将韩孟。
“末将以为,不可草率出战。”说话的是李越,他年纪四十左右,面容轮廓硬朗,目光炯炯:“拓拔严此人阴险异常,若草率出战,难免不是敌人的诱敌之计。”
“附议。”胡子花白的老将韩孟也道。
“既如此,就暂且按兵不动吧。”慕云澜淡淡道。
“世子,战场之上讲求时机,如此好的时机,错过了可救没有第二次了。”秦鸣紧张地道,生怕错失好机会。
“好了,此事谁也不许再提及。”慕云澜不耐烦道,然后吩咐传令的人:“传令下去,所有人都不许随意出战,出战者,格杀勿论。”
士兵领命而去。
一日后,夜晚,天幕高远,星光灿烂。
慕云澜刚沐完浴,便有人来报报,秦鸣带着五千将士去偷袭敌军了。
全军覆没。
慕云澜按耐住内心的愤怒,吩咐军营中十几名将军前来商讨对策。
正愁眉不展之时,又有人来报,敌人将秦铭的人头送了回来。
盖在上面的黑布打开,露出了一颗血淋淋的脑袋,死不瞑目。十几名将军愤怒却又唏嘘。
“送去喂狗!”慕云澜看着那头颅,冷声道。数千名将士因他而亡,死也难赎。
营帐中,那些支持过秦鸣的人个个噤若寒蝉。
京城
慕长风还在书房中与手下弈棋的时候,突然有人推门而入。
那人顾不得行礼,便急急道:“王爷,禁军已经包围了王府。”
慕长风落棋的手一顿,然后把黑棋落在棋盘上,才缓慢地站起来,面容冷肃,却从容不迫,带着天生的霸气。
他推开书房的门,高大的身影挡在书房门口,看着带着盔甲的禁军在王府里穿梭,目光沉冷。
没想到,竟然有人把注意打到他身上了。
很快,皇上身旁的太监常公公便带着人,从慕长风的书房中,搜出了慕长风与北夷将军拓拔严的书信以及一方伪造的玉玺。
一天前,青穆城数千人全军覆没的消息传来。如今定王又疑似造反。两事交叠在一起,定王罪定,关入大理寺狱。
御书房内
大启最高贵的皇帝坐在书案后,一张脸却出奇地难看。
亲弟勾结外敌,他怒气还没消,几个儿子又来气他了。
他看着跪在地上为定王求情的太子、靖王、凌王、承王,怒道:“你们皇叔谋反的证据确凿,难道是朕冤枉了他不成?”
除了太子和靖王关系比较好以外,他几个儿子都不和,但是今日却出其一致地来气他,这是想要气死他啊!
“父皇,儿臣并非有意来气父皇,只是此事实在蹊跷,不该如此随意定罪!若是要反,为何皇叔不再当年重权在握之时反。皇叔即使不顾及自己,也得顾及仍在前线的九弟。”太子掀袍,跪下来,言情恳切地道。
“那太子你说,到底是何人有那么大的胆子,竟然敢陷害堂堂定王。”慕长霖冷笑道。若不是那是自己的亲弟弟,他又怎么如此生气。
“儿臣恳求父皇给儿臣半个月时间,儿臣定能找出真凶,还皇叔一个公道。”太子承诺着道。
慕长霖看到自己最喜爱的儿子那坚毅的目光,内心终于松动了一些。
“恳请父皇开恩!”
几位皇子也纷纷下跪。
慕长霖目光沉沉地看着他们,最后长叹一声,冷声道:“既如此,朕便给你们半个月时间,到时别怪朕狠心了。”
说完,慕长霖一拂宽袖,绕过桌案,从他们身旁走过,走出了御书房。
慕云谦转头看着慕长霖扬长而去的明黄色背影,嘴角勾出一抹浅淡的笑意。他的父皇啊,不过嘴硬心软罢了。
☆、刺杀
“喝。”
悠然居里,景非、祁凤儒、慕雪凝、傅九离、慕云澜、李准淮六人围在大圆桌旁,其他五人举杯共饮,只有傅九离在一旁看着。桌上大概摆了十多道菜,都是一些家常的菜。酒壶中,浓郁的酒香飘了出来。
因为定王的事情牵连,慕云澜被撤了主将之职,如今赋闲在燕阳城。
景非、祁凤儒、李准淮三人也闲了下来,没事便也进了城。
如今军中的主将暂且由一个名唤秦望的将军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