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保险栓被打开,打断了他没有说完的话。
凌行长脚步骤然停住, 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冷汗。凌太太紧跟在他身后也要冲过去, 被他抬手拦住。
被绑着的两个人, 嘴巴已经被封住, 说不出话。
其中一个看到了凌家人,努力了好半天, 也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被凌友叶搀扶着的凌老太太还算是较为冷静。用力按住孙子的手背不让他开口, 老太太脊背挺直的颤声问道, “这究竟是怎么了?”望向都统夫人,“安安,你和我老婆子好好说叨说叨。”
素安正要开口, 蔺景年朝她摇了摇头。而后, 蔺景年亲自道,“凌友青伤了我大舅哥。这笔账,总得好好算回来。”
蔺都统的大舅哥, 自然是段家少爷。自打兄妹俩脱离了方家后, 只段素阳一人当得起这个称呼。
凌家人齐刷刷的看向了床上那个漂亮少年。
躺在床上的段素阳嗤了一声, 用眼角余光斜斜的睨向病床前的人,“你们家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除夕夜害我进了病房, 连个新年都没能好好过,这事儿总得好好计较一番。”
“这不可能!”凌太太断然说道。
凌行长若有所思没吭声。
凌友叶想要接话,忽地发现奶奶握着他的手突然用力很大。他侧头望过去,此时凌老太太缓缓开了口,“除夕夜的时候,友青确实不在家中。不过,你怎么证明你们说的就是实话?”
“对!怎么证明?”这时候屋子另一侧传来一声怒喝。
这次说话的却不是凌家人,而是蔺家老爷蔺行远。
他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被绑着的两个人里,另外一个就是他的宝贝女儿蔺景碧。
蔺校长自打进屋后就发现了被绑着的明显挨了打的蔺景碧,心疼得不行。他质问了一圈,却是没人搭理。就连老二媳妇,平时话那么多的一个人,也只是强笑着和他说:“爸,您再等等。一会儿您就知道了。”
蔺校长气得火冒三丈。奈何蔺都统遣了七八名带着枪的手下在这里把持着局势。
那么多的带枪军人跟前,就算蔺校长想发火,也没可能。
现在凑着凌家人质问的时候,他可算是逮着机会了。
蔺太太嫌他丢人,拽了他衣袖低声说,“你帮谁的?”
“我倒要问问你才对,你究竟是帮谁的!”蔺校长抖着手怒指太太,“看看老三都成什么样子了!你居然不闻不问!你怎么当娘的!”
如果是私底下被老公这样骂几句,蔺太太就忍了。而且她也确实有点怕老公。
但她都一把年纪了,大庭广众的被这么说一通,实在是又丢脸又气愤。
“我怎么当娘的?”蔺太太火了,抬手一巴掌挥开了蔺校长的手,“我好歹还知道我还有两个儿子、两个儿媳!不止这一个女儿!你呢?哦,敢情在你心里,就一个老三?那老大和老大媳妇儿,你就不当回事儿了?”
“我怎么不当回事了!”
“你但凡关心一下老大和老大媳妇儿,就不会不知道今天为什么发生这种事情!从除夕到今日,十多天的时间,还不够你去了解的?满屋子姓蔺的,就你一个不知道,你居然不觉得羞愧?”
这话质问得彻底,蔺校长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才好。
旁边响起了一声笑。
蔺校长甩头怒瞪过去。
蔺二奶奶傅氏赶忙捂住不太听话的嘴。
在这短时间的寂静之中,门吱嘎一声开了。一个人探头探脑的进来,瞧见屋中阵势,吓得脖子又缩了回去。
“进来吧。”素安道,“没走错。”
“没、没走错?”孙惠强不敢置信地抬头看了看门上的号码,又往里瞅了一圈,发现说话的是素安后,顿时尴尬了。
他面皮一红,勉强笑了笑,“我还当是谁叫我过来。原来是你啊。”
刚走进屋里就被这阵势吓得惊了一跳。
孙惠强恍然四顾,“怎么了这是?人都还……”
低头一看,瞧见了遍体鳞伤脸部肿胀得几乎看不出本来面目的凌友青和旁边的蔺景碧。他吓得一个哆嗦,踉踉跄跄往后退。结果身后的门砰的一下关上,正好撞在了他的后背。
孙惠强嗷的一声叫,既是疼的也是吓的。
他正忍受着后背嘟嘟囔囔,突然一股大力从他身后袭来。他一个不防备往前晃了几步扑向了前面,正好要砸到病床边。
旁边有个军士伸手把他挡了下防止他惊扰到病人。
结果在那个将要扑倒在病床边的瞬间,他看到了床上躺着的人。望见那熟悉的漂亮面庞,看到对方眼中似笑非笑的嘲讽,孙惠强心脏猛地缩紧,喉咙里跟堵了什么似的连惊叫都发不出了。
孙惠强缩着脖子怔愣着抬头,茫然无措。
蔺校长看不过这种畏畏缩缩的样子,训道,“这像什么话!进了别人家的屋里,也不知道打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