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入尴尬低头的境地。于是,他一个字都不能多说。
月白重新掏出药让方思明吃了,又催着他躺床上去。方思明仰面躺下,看着月白脱了他鞋子,帮他盖上薄被,将四周窗户的竹帘放下来挡住天光,营造出了昏暗的适宜休息的幻境。
月白见方思明还挣着眼,便坐过去伸手盖在他的眼睛上,道:“少阁主还有什么要事不成?若有便赶紧去,若没有便抓紧睡。身上难受也别想着沐浴了,伤口不能沾水。”
方思明指尖颤了颤,还是抓住了月白的手,道:“小大夫可要一同歇息片刻?”
“我可不要同你这一身灰同一床被窝里……”话未说完,月白察觉方思明的手心略微的颤抖。他话音一顿,笑容在一瞬间散了去。
月白动了动唇,觉得该委屈的合该是自己才是,怎么这个人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委屈。他轻声道:“我去给你煎药,你早些休息。”
方思明抓着月白的手还是没有松,月白抽了抽,没抽动。
“小大夫,你该当知道今天这样的事情还会继续发生。一次两次三次……”方思明似乎已经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他慢慢控制自己松开手,因为用力的缘故指节发白。
“……小大夫你想在我身上得到的东西我给不了。我是只贪婪的恶鬼,只想从你身上得到却从不准备付出。我没有足够让你……爱的价值。”他的声音是冷的,话语也是理智到近乎于冷酷的。
月白敛着眉目,清瘦的人影冷淡极了,好似一缕没有温度的月光。他踹掉鞋子,钻进方思明的被子里,小心的避开方思明的伤口,最后抱住僵硬的人不动了。
他说:“你已经给我了。方思明,我要的你已经给我了。”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窗外雨丝拍打窗柩的“嗒嗒”声。
月白缩在方思明的怀里,他闭着眼睛,可能是自己也觉得说的话矫情。于是他笑了一声,将满腔的情谊收敛。他道:“你做你想做的,我做我想做的。没有冲突的。” 便是有我也愿意妥协。
“我只是气恼你,不知爱重自己。当真,只是不愿意看他人伤了你。我于长者有失礼数,本就是我的错。方公子……” 月白扯了扯方思明的袖子,“……你才是,莫要恼我。”
这个人的情他还不起。方思明拥抱住月白的后背。月白的体温偏低,他便将他搂在怀中暖着。
你不该将他拉入泥沼。可他已经接触到了圣药,义父绝不可能放他安然离开。
方思明闭上眼睛,他无话可说。只能顺着月白给的台阶下去。然后装作矛盾不曾存在过。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自己写的不大好,好怕大家看不懂【捂脸】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烟火
第二十二章 烟火
方思明少有的在白日睡了一觉,没有做梦。醒来的时候外头的雨还在下,风刮过树梢,比起早晨更加冷了。方思明撩开竹帘看了看乌沉沉的天,也算不出自己到底睡了多少个时辰。
月白还在睡着,小半张脸埋在被子里,两手指攥着方思明风袖子,看起来分外乖巧。方思明坐在床上,目光落在月白的脸上。他似乎是在发呆,也确实什么都没有想。只是就这样看着时间便像是山间的溪水悄然的流远了。
月白睡着前解了头发,他将头埋在枕头上蹭了两下,便有两缕长发不满的翘起来,而后又耷拉下来盖住了月白的眼睛。于是方思明将它们拨弄下去,指尖抚过月白的脸颊。
方思明一愣,手背按在月白的额头。果然,有些烫。并不明显,只是与月白平日的体温比起来偏高了些。
月白自己也没有想到,方思明这个又流血又奔波还淋了会儿雨的人都还顽强的坚/挺着,他居然先风寒了。方思明边搂着他喂他和粥边总结,累的。
也是,就是累的。不过几天没好好睡,突然一觉睡沉就什么毛病都来了。不过月白还是不服,要为自己的身体辩解上两句。首当其冲被他推上责任的就是天气,谁能想到它前一天阳光明媚热死个人,第二天就阴雨绵绵开始刮风。
方思明喂完清粥再喂药,口中除了应他的话也实在说不出多余的了,再多再多就是让他躺下再睡一会儿。月白扯着他的袖子没放,他也不说话就是看着他,撒娇似的。一双清澈的眼拢着懒洋洋的雾气,别提多可怜多可爱。那意思明明白白,要方思明陪他。方思明打量了他好几眼愣是没找着当初邪医的一分影子。
方思明最大的原则大抵就是放在心头上的人。最典型的例子自然就是朱文圭,当然至今也没有出过第二例。只是这凡世红尘里的人那么多,对方思明算的上情深义重的确实在找不出除了月白以外的第二个。
他二十余年的岁月里也遇到过真心待他,对他有恩有情的人。但是他们都不是月白,都不像这个人一副要将心掏出来送给他肆意糟蹋都无所谓的模样。方思明的心肠时而冷硬的像是块石头,时而又柔软的舍不得拒绝他人的任何要求。
此时此刻的他大抵是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