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大。一不小心用过了量不但达不成控制人的目的,还容易使人痴傻或是猝死。
林清辉在月白写下药方交给方思明留下的人,让他们交给朱文圭的第二日便来了。她来带他去见朱文圭。
那是一座不大的院落,应该只是朱文圭暂时的落脚处。林清辉在门外接引他进去。院子一路走过去除了树多花多假山多似乎也没什么特别。月白什么听声辩位的本事也没什么高手的内力,只能靠着隐约的感觉猜测这院中的角落里藏着数不清的人,看似平静实则杀机四伏。
林清辉一身鹅黄色的衣裙,腰间手指都带着金属的饰品,于是哪怕她的身姿再玲珑步伐再婀娜,也带着江湖气。纵然她容貌姝丽一颦一笑都风流雍容,也挡不住作风里的利落。
她算是吃透了月白的个性,一路上除了该有的介绍多一句话也没有。到了有一左一右两个黑衣下属站岗的门前时她才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道:“先生来的凑巧,恰好少主也回来了。”
月白往了她一眼,却品不出她笑中意味。他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回道:“是巧。”
见到林清辉在门外的两个黑衣护卫抱剑行礼,林清辉先进去请示了老阁主才开门让月白进去。
月白一进门目光便紧紧的黏在了地板上,准确来说是地板上跪着的人身上。只要是见过一面的人,哪怕只是在街上擦肩而过他都能准确的回忆起那人的脸上长了几颗痣。他认出一个人不奇怪,认不出来才是怪事。
可现在跪在那里的人是一个他不需要回忆,也不需要从千篇一律的记忆力拎出来,他本身就是那些黑白画卷里的色彩。现在这个人垂首单膝跪在冰凉的地板上,黑乎乎的一团好似只是一团影子。他的衣摆处略微有些水渍,边上是残茶与白瓷杯的碎片。
月白可以闻见空气中淡淡的散不去的血腥味。
他瘦了还受伤了。仅凭这两点认识就足够月白冷了脸,不管不顾径直走到方思明的身边。
月白抓住方思明手腕,方思明垂着头一言不发。月白正要探脉,便听见一道苍老的声音从上座传来:“邪医大驾,有失远迎。”
此时应当如何做?说是合作,可朱文圭身为一阁之主,月白一进门便该先行行礼,报上家门。可惜现在月白没有心情。
他一言不发的从袖中掏出一瓶药来,捏着药丸送到方思明紧闭的唇边:“内伤外伤一样不少,方公子的医术是白学的,还是我的药包是白带的。不晓得自己斟酌着吃么。”
方思明跪在地上,他没有动也没有说话,沉默的身姿跪拜在朱文圭的脚下,恭敬的近乎卑微。
房间之中蔓延出无言的寂静,落针可闻。月白举着药丸沉默片刻,取了帕子倒上药粉正要压在方思明额角的伤口上。方思明一偏头躲了过去。
月白一时说不出话来,寂静里朱文圭苍老而威严的命令道:“思明,过来。”
方思明顺从的站起身,低着头站在朱文圭的身侧,声音嘶哑:“义父。”
“犬子办事不利让先生看了笑话。思明,还不见礼。”朱文圭接过林清辉新端来的茶,不紧不慢的掀开茶盖吹了两口。
方思明的伤在腰伤,他一弯腰便有鲜血从皮肉里溢出来。他行了一礼,道:“先生,见笑了。”
月白咬着牙硬忍着才没有冲上去,他憋着心中的那股气,手无意识的将手帕攥紧在手心里。好好好,不就是一个礼么,他行了又何妨。
月白站在房间中间,俯身一礼:“阁主,久仰。”
这个人,他敌不过。
林清辉站在朱文圭的左手边,方思明站在他的右手边,他们面对着月白。月白站在房间中间,脚边是狼藉的茶叶碎瓷与方思明的鲜血。
爱一个人多多少少都是要个理由的。哪怕是毫无由来的感觉,或是街头的匆匆一瞥,那都是理由。而月白曾经说过,他在方思明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
他当然晓得,方思明的心中满心满意都只有他的父亲。只是他没有想到,原来第一与第二的差距是天差与地别。方思明做选择时根本不许思考,他只会有一个答案。可惜,不是月白。
他计算好了方思明回来的时日,也日夜赶上了研制的时间,却没有料到他与朱文圭的第一次较量在方思明前会败的那样惨。
他早知道自己与朱文圭在方思明那里,一定是朱文圭赢。可在这种情况下,原来他离朱文圭在方思明的地位差了一个毫不犹豫那么远。他甚至觉得他可能倾尽一生都无法将自己的重量加码到与朱文圭一样重。
月白站着同朱文圭谈了半个时辰,方思明便在朱文圭的身边以一种卑微的守护的姿态等了半个时辰。直到朱文圭说累了,让方思明下去治伤,方思明才被他恩赦一般离开。林清辉送月白出门,她把玩着手上尖锐的金属武器,笑道:“我们少主可真是再孝顺不过的人了。奴家就没见过比他还孝顺的。先生你说是不是?”
外头下着小雨,蚕丝似的。月白弯着腰踩在凳子上,他轻轻的笑了一声:“林夫人可晓得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