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都不给我喝果然是孽障。金鼠姑呱然大哭,每一声哭腔都好凄凉。
忒会装腔,安时礼不为所动,捧起书来看。
成精了金鼠姑离不开水,长久不喝水不碰水,皮肤会干燥,肉也会变得没有一点光泽。
安时礼威胁到她的点上了,金鼠姑擦干眼泪,认命地拿起笔,描了六个字,又发气把笔一搁,说:我今日不想学。
安时礼抬起眼皮掠她一眼,拿起画卷问:那学什么?
我想学孽障二字怎么写。学会这两个字如何写以后,金鼠姑决定要在安时礼府中的墙上、地上都写满孽障。
她要告诉府里所有人,他们口中的大宗伯,其实是个把她的壳踩得稀巴烂的孽障。
也行。金鼠姑肯学,安时礼态度变好,另外取来纸,一笔一划写下八张孽障。
共计八十个孽障,一张纸上有十个。
孽障二字笔画较多,安时礼特意写大了点,让金鼠姑好描黑。
接过八张孽障的金鼠姑,忽然泄气了。
单说一个孽字,笔画就多得数不清楚,她看得眼花缭乱,写了半张,便没了耐心,颊鼓鼓,开始在上面瞎画。
孽障就是安时礼,安时礼就是孽障,所以只要画了安时礼,就等于写了孽障。金鼠姑嘴里嘀咕,画比写有趣,她时不时撩眼看安时礼的面庞,看一眼就画几笔,画技粗糙,但有几分神似了,至少眼鼻嘴没有走形。
金鼠姑画最后一笔的时候,被安时礼抓了个正着。
看着纸上那个歪瓜裂枣的自己,安时礼再取来十张纸:如此清闲,再写十张。
呜呼!金鼠姑颓废地倒在案上,高举手臂,手指一收一缩,大人你哪儿太大了,我现在的手好酸呐。
看到一收一缩的手指,安时礼心里点起鞭炮,四两红肉劈里啪啦跳了一通,玉手捋尘柄的快感犹在,他悬笔不落,慢慢向旁边别了脸,不去看金鼠姑:酸、酸就别写了。
可战群儒的三寸舌头,此时和只田螺精正常交流都做不到。
好呀!金鼠姑欢然在地上滚了一圈又一圈,滚到门边,灰溜溜爬出门槛走了,生怕安时礼反悔,孽障大人,再见。
大而不自知的安时礼在金鼠姑离开以后隔裤羞窥胯间柄:大吗?莫不是在骗人
安时礼不信金鼠姑的话,默默起身去拿稗史来查阅。
他要查一查稗史里可有记载男性尺寸为多少才能称为大。
书中有言,硬时有三寸余长或曰恰好有一折,龟头酒杯口粗,柄身有一围者,可称之为大郎君。
但书中又言大郎君不如硬郎君。
大且硬,才是人间妙器。
三寸余长,龟头酒杯口粗,柄身有一围安时礼阅至此,再次隔裤羞窥胯间柄。
现在的尘柄软着,窥之也测不得长度与粗度,只得等夜间某刻勃起之时再细细一测。
安时礼在澡身的时候,欲望忽抖上心头,再一抖,尘柄彻底勃起。
这次勃起,安时礼不思淫,凝心静气,用手来测尘柄,大拇指与食指一开,恰好一折,他的手指纤长,此一折远超了三寸,四寸有余了。至于粗度硬度,龟头有酒杯口粗,柄身也足有一围,握上感受一番,硬似铁。
原来金鼠姑没有骗人。确实大。
安时礼没想到的是,前脚在浴桶里测完自己是大是小,是硬是软,后脚那房门被飓风吹开似地打开了。
此时外面平静,缓慢的风儿吹不动一片落叶。
门打开后,安时礼看见金鼠姑似苍蝇掐了头,连滚带爬过了门槛,随后站起身,风风势势锁了门,又学荷叶上的青蛙,扑通一声跳进浴桶里来。
浴桶水花溅出三尺高,不宽敞的浴桶,挤进一个大活人,安时礼的一双腿无处安放,一伸就提到金鼠姑。
金鼠姑进来以后,头顶在水面上冒了几冒后就蜷缩着身子,怕设设地沉在桶里不肯起来。
你干什么?云里雾里的安时礼问金鼠姑,可是她听不见,问了也白问。
安时礼浑身赤裸,和金鼠姑共呆在窄窄别别的浴桶里,是他难受不自在。
安时礼扶着浴桶的边沿起身。
稍一动弹,两只膝盖不小心碰到了金鼠姑。
金鼠姑的触觉最灵,受碰,身子大震,扭转腰肢,抱住安时礼的腿,然后在水里说了一通话。
不知说了什么,那些话在水里变成一阵咕噜又呱呱,有点沉闷的水响声。
不过对安时礼来说,金鼠姑说了什么并不要紧,现在要紧的是她抱上自己的腿后,半边脸颊偎着他灼热的胯,偎着,脸颊上的肉骨把根向前直起的尘柄压得朝下生。
安时礼重新沉下身子,底发力气,把金鼠姑推开,顺势捧起她的头颅出水面,问:你干什么?
有汪汪。金鼠姑泪眼溶溶,手臂一翻,指向门外,哭腔凄凉地说,有大汪汪在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