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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怂包(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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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来到这个世界整整三个月了。
说是整整,其实也没那么精确,你不过在房间里数着日子发呆,回过神便已过了近百日。
你并不适应古代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生活,被丫鬟下人们拦着一头雾水的过了这段时日,连时代都搞不清楚,你旁敲侧击问过有关皇上的话题,被诚惶诚恐的岔开了,大概古人根本就不被允许谈及这些吧。
尽管她们什么都不跟你提及,然而你毕竟不傻,仅凭日常起居、院内装潢,也能意识到这家非常富裕,听丫鬟们的对话,似乎是这一片有名的富商。
尽管是古代,然你衣食无忧、生活便利,除了没有手机网络,单看日常反倒与现代没什么区别,甚至还多了下人侍候,在这家富裕至极的人家,你就是真真正正的大小姐。
可生活并不是只由这些最基本的需求组成,在这里你只能实现安全和生理需求,更高层级那些与人交流自我实现的需求根本无处实现。
你知晓普通古人的艰苦日子不知比你糟糕了多少,可环境骤变,你整日被圈在屋中,无人交谈、无事可做,又怎可能不心怀不甘、终日郁郁。
你日夜渴望有天能离开这座牢笼。
哪怕发生些意外也好。
你躺在雕花木床上,怀着郁气出神的想,今夜又该无眠了。
木质的窗晚上总会被夜风吹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听着渗人。
些微冷意从缝隙间渗出来。
你久睡无眠,便烦闷的坐起来打算拿个东西堵住窗,谁知方才碰到桌上的花瓶,木窗便发出声响,嘎吱嘎吱的向两边打开。
夜风吹得衣衫微扬。
眼前忽亮,月华顺着缝隙洒下,桌边落下微茫的银光。
这窗构造精巧,几乎不可能从外向内打开,别说被风吹开了,哪怕成年男人都难以强行推开,这声响出现得实在蹊跷。
你动作一顿,握着花瓶转过身。
窗已经又关上了。
一袭黑衣、黑布蒙脸的少年呆呆的拿着根细细的木棍,站在窗边看你。
这是,飞贼吗?
按理说,三更半夜会闯进别人家房间、还打扮成这样的人,八成是不干好事的,再看看他手里的家伙式儿,你完全可以断定他就是传说中的飞贼不猜测他是采花贼是因为他表现得太青涩了然而此时断定变成疑问句,还有个更奇妙的因素。
他包着脑袋的黑布上,插着一朵俏生生的小白花。
你原地站着跟小花飞贼静静的对视片刻,他才终于意识到下一个步骤该做什么,压着嗓子声音发抖的试图威胁你,「别、别说话!」
头上的小花非常配合的抖了抖。
你:
你根本一句话都没说。
你原本是怕的,可他这样青涩不着调的威胁只让你觉得滑稽。
这些天来难得遇见点儿变化,你当然要好好跟他玩玩。
那个,你向前一步,伸手指了指他脑袋上的花,声音轻轻的,是喜欢的女子所送吗?
深夜无光,你看不清他的面容,然而那朵小花实在显眼,你怎么也忽略不了他的所在处,是以找的位置还蛮准。
小花飞贼茫然的看向你。
你来这里,是想要什么?
你又走上前一步,轻轻问。
他吓得赶紧后退靠在窗上,举起手里的细木条冲着你,还从腰包里手忙脚乱的摸出一根铁丝,举着两小根并在一起,大概想当做凶器吧。
他的声音都变了调,别、别过来!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你看见他头顶的小白花也恐慌的颤颤巍巍。
我什么都不会做的。被夜闯闺房的大家闺秀,此情此景却说出这番话,有种使人发笑的荒诞感,别害怕。
你的声调总轻而软,以往温顺的女性特征,此时却显得过于冷静,甚至显出几分古怪的调调。
小花飞贼显然怕极了,竹竿一样瘦小的身体拼命的向后躲,要不是怕你一下子扑上来,他恐怕已经飞速逃走了。
你不过是个柔弱闺秀,他究竟在怕什么?
你拧着眉头看他,故意幽幽的叹出一口气
那朵小花果然抖得更厉害了。
你又向他的方向迈出一步。
他整个人都缩在墙边,惊恐的挥舞起两根小细棍子试图把你赶走。
你们已经离得很近了,房间并不大,三大步的距离足够你走到离他仅一步之遥的位置。
他挥舞的细棍子几乎就要戳到你的胸。
你最好安静些。你用气声提醒,偏房住着照顾我的丫鬟仆妇,这儿有四间偏房,你不会想吵醒她们的。
能听见急促的喘息声和心跳声。
很清晰。
你不顾他挥舞的双手,握拳自侧面不轻不重的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