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宓,你娘平日里常那样与你说我的坏话么?”
臧宓不意他这时才提起方才撂下的那一茬,心下有些忐忑,解释道:“你与她相处不多,彼此又不熟稔。她心里对你有些偏见误解,也是难免的。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她早晚晓得你是怎样的人,慢慢也就对你改观了。”
刘镇点点头,低了头来吻她,与她轻声道:“我不在意旁人怎么看我。我只在乎你。”
“在我心里,你亦是我最珍重亲密的家人。不论往后是贫穷抑或富贵,我只想与你在一起。”
臧宓轻“嗯”一声,将头埋在他肩膀上,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只觉无比的踏实。
良辰美景,两情相悦,刘镇与她相拥片刻,便克制不住再去吻她,情到深处,自然水到渠成,伸手往她腰间系带摸去。
臧宓忙伸了手去推他,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我早已梳洗过,你若再闹,今晚只许睡脚踏!”
可刘镇此时哪里听得进她的话。只眉眼深邃地轻点过她唇瓣,含住她的耳垂,沿着她颈项一直亲到领口的位置。又用胡茬去扎她的脸,控制着渐渐变得粗而重的呼吸,含混对她道:“阿宓,我恨不得将你揉进骨子里。”
臧宓素来对他没什么抵抗力。他的唇滚烫,辗转厮磨在她鬓边耳后,带起她心尖的战栗。不一时,竟就被他亲得脑子里神魂昏昏,只觉得世间再无比这更美好的事。
她很喜欢与刘镇之间这般彼此亲昵依赖。有时他索求很多,可她又何尝不想呢?他离开宜城的那些时日,她时常梦到他。有时午夜梦回,恍惚里他还在身边,嘴角便不由带了笑,转身去搂着他脖子。
可锦衾温凉,身侧空旷,哪里有刘镇的影子?
有时也担忧他在战场上受了伤,甚至就此殉国,她的心便不由揪成一团,无数次设想他的躯体被人运回来的模样,甚至连那也是不能够的,有的人战死沙场,甚至不能马革裹尸回还,好点的,有人挖坑殓埋。而更有甚者,曝尸荒野……
那样的场面臧宓想都不敢想,稍一想起,心中便不自禁悔恨难当。恨自己当日为何要多管闲事,惹上庐陵公,害他走上这样一条不归路。若他出了事,她连他的遗孀都不是。
幸而他全须全尾地回来了。许是因着这一节,臧宓待他有些纵容,偶尔任他予取予求的,每将刘镇折磨得发疯。
今夜便又是如此。她不舍得委屈他,他是旁人平定纷争,止息化戈的英雄。而他亦是她遮风挡雨,护她安稳一世,哄她安乐开怀的英雄。
最终,臧宓轻轻点了点头,而刘镇轻吻着她眼尾,将她一起抱进浴桶,在她耳边道:“我伺候你,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还治其身
氤氲的水汽里, 臧宓的额发尽湿了,眼眸微阖,眼神迷离而潋滟, 红唇微启着,显出几分待人采撷的意味。
她肤色洁白如新剥的荔枝,峰壑起伏之间,令人旖旎沉醉。一把纤腰如美人觚,线条袅娜, 刘镇尤爱掌下弱柳不胜, 楚宫腰瘦的宛转姿。
因凑在她耳边,声音暗哑, 与她调笑道:“阿宓亦如皎皎上弦月,只是这般美景, 一月只得瞧见一两回。”
臧宓于此事总是羞涩的多,若是夜里,并不许他点灯。见刘镇调侃于此,臧宓羞红了耳根,只抬手捂住他眼睛, 凑上前噙住他的唇。
呼吸交错间,刘镇伸手掐住她腰身, 将头埋进她锁骨间。
夜半里窗外忽有雷鸣,不多时狂风大作, 骤雨降临。室内, 臧宓亦咬住刘镇的肩头,一只线条精致流畅的脚搭在桶沿上, 趾头紧紧蜷成了一团。
等云散雨歇, 刘镇也并不急着走, 果真留宿于此。只道自从数月之前往军中赴任,便再无机会与她这般厮守在一处。
外头虽下过雨,但室内仍有些闷热。刘镇每每精力旺盛,身体也如一只小火炉一般。臧宓冬日里喜欢紧挨在他怀里,夏日里却有些嫌弃。因此另为他备了一床薄衾,隔着他一尺远,想与他保持些距离。
只是睡不多久,却觉刘镇靠了过来,紧贴着她的背,将她揽进自己怀里,脸颊轻蹭着她后颈侧,十分依恋她的模样。
他这般粘人,臧宓亦不忍再将他推远些。想着等成婚之后,屋里总要置上冰盆,不然谁能消受得住他这般“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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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宓与刘镇的亲事定在六月十二,本也没几天就到了。可就在臧宓大婚之前,李沅娘与徐闻的婚期却往前挪了挪。日子恰定在臧宓婚期的头一天。
原本那两人定的是八月底的婚礼,却因着一桩变故,迫不得已需得提前办。
李沅娘的姨娘缠绵病榻大半年,前几日愈发不大好,好容易请了郎中进府,那郎中只道薛姨娘的脉相如鸡啄,瞧着十分凶险,应没多少日子可活。左右不出十天的光景就需得治丧,让家中应有所准备。
母丧需守孝三年。旁人家中因怕耽误了儿女婚事,或许还会允许趁着热孝赶紧发嫁,可李承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