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所以在此之前,臧宓心里的人还是徐闻,而刘镇是她的英雄,也是她的救命稻草,与他相互取暖,有点喜欢,但对他的感情并不算很深。
感情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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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拈酸
李沅娘很快掩饰好面上表情, 脚步轻盈地走上前来,笑盈盈拉住臧宓的手,寒暄道:“许久未曾见你, 难得今日偶遇,我与徐郎要去青山楼饮茶,你一道来呀!”
臧宓却未与她虚以委蛇,只一瞬不瞬盯着李沅娘的眼睛,默然片刻, 径直问道:“那日大雨, 你一直不走,借口等秦宝儿一起去巷口买渍酸梅。其实真正要等的人并非她, 而是处心积虑,想骗我上你家的车吧?”
李沅娘惊怔地微张着嘴, 露出迷惑又突然顿悟的神色来,继而羞愤道:“臧宓,你怎能这般想我?我并不知我爹爹会那样……”
因被误解的羞愤,她的眼圈立时红了,甚而落下泪来, 情绪有些激动:“我知道你如今过得不如意,恨屋及乌, 对我偏见甚深。可我爹历来并不偏宠我,何时到绣坊来接过我?当真只是巧合罢了……”
“李沅娘, 曾经的我很傻, 随便什么样的人都肯轻信。可如今,我因你父亲从中作梗而失去的亲事, 转瞬间便落到了你手里。当真是很巧呢!”
李沅娘红着眼, 似早料到她会如此问一般, 用锦帕小心沾去眼角泪痕,冷笑道:“你如珍似宝的婚事,当真以为我就在乎得很么?我大姐姐嫁的是京中寿昌侯家,我三姐姐嫁的是宁州刺史的公子,我家中四哥,今年不过二十三,已在秘书省为郎官。”
“徐闻不过是小小的虞城令,我在旁人面前连提起都觉得自惭。不过是爹爹因搅合了他的婚事,怕徐家衔恨,因此找了媒人来说亲,将自家的女儿嫁给他,一来为示补偿,一来联了姻亲,平息怨恨罢了。我纵使算计也算计不到他头上!”
李沅娘这理由合情合理,原以为臧宓会深信不疑,哪知臧宓却反问道:“你只提你大姐姐、三姐姐,如何不提二姐、五姐呢?只怕你大姐、三姐与四哥皆是嫡出,李夫人娘家的权势,庶出的子女哪配沾光?”
李家后宅勾心斗角之狠,外人难以想象。李沅娘在外头几乎不大结交什么手帕交,便是怕一旦深交,旁人窥得她境遇堪怜的窘迫样,说出去堂堂郡守家中的千金,竟还比不得那些小官之女,唯恐落人笑柄。
此时被臧宓一语戳中心事,再无话可反驳,只气恼道:“你信便信,不信我也没法子。你就当我是心肠歹毒,觊觎你的徐郎罢!”
她一面说,一面用绣帕掩面,哭哭啼啼自跑走了。
臧宓从未与人这样当面质问过,原本气得嘴唇颤抖,指甲深深掐进手心里,可李沅娘情真意切地气恼她的胡乱猜测,又叫她疑心起自己来。
她记得往日与几个相好的小娘子到柳娘子这铺子来,那时大家一样的欢欣雀跃,瞧着精美的簪花看得爱不释手,总是无忧无虑,心思简单又纯粹。
可如今,她如被打落枝头的残花,飘零在泥淖中,连想法都偏激许多。李沅娘当真会做那样的事吗?一切是否果真只是她的胡思乱想?
她站在地上,只觉周遭的一切都有些荒诞,心里许多念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好在一只细瘦却并不柔软的手拍了拍她的肩头,对她笑叹道:“昨日之日不可留,木已成舟之事,何必枉费心思去追究!”
臧宓忙收拾起心绪,强压下心头万般不平,与柳娘子强颜欢笑道:“痴傻之人看不穿,叫柳娘子看笑话了。”
柳娘子也未多劝慰她,只长叹了一口气,敛下目中惘然之色,与她说起正事。
臧宓来此,是为向柳娘子借一套制簪花的工具,“我如今家中清贫,银钱上不大趁手,凡事都要省着些。待来日挣了银子,再酬谢娘子昔日栽培点拨之情。”
柳娘子笑着啐她一口,又劝她道:“不如便拜我为师罢?这一套器具就算拜师的赠礼。否则我日后要收你大价钱呢!”
臧宓如今再无将为徐家妇需谨记的那些繁重规矩,只是却仍有些踯躅,犹豫道:“柳娘子一意为贵人制簪花,可我却只想叫人人都戴得起我做的簪花。我只怕到时你觉得我砸了你的名头,瞧我不上眼,不愿再叫我做你的徒弟呢!”
柳娘子奇道:“我这簪花以金丝为骨,真丝为表,便是一颗蕊珠往往也价值不菲。寻常平民连这花中的一根金丝都买不起,你要人人都戴得起,岂不是痴人说梦呢?”
臧宓托腮,沉凝道:“金丝软硬适中,既好定形,又不会轻易因碰撞变形,且又贵重,制出的簪花自然受贵人追捧。但也因本钱太过昂贵,寻常人难以负担。可若将金丝换成便宜些的银丝、铜丝,或是蒲苇、竹丝,柳娘子觉得可易上手制作么?”
柳娘子一怔,随即笑道:“这自然是个好法子。只是工序一样,平白花许多心力,东西却卖不上价钱……这又是何必?”
臧宓摇头道:“这自然不能与柳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