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这不可能!刘旭光那个畜生早就死了!!!”
刘旭光垂着头仍由他谩骂诋毁,默不作声。
可这幅认罪的模样却让刘昊阳全身气血倒流,他被愤怒冲昏了理智,面露癫狂之状:
“假的!你是假的!你是裴行舟故意找来的!对不对!我早就亲手为晚晚报了仇,如今只怕刘旭光的坟头草都有三丈高了哈哈哈哈!”
“不,他就是真正的刘旭光,他当年没有死,这些年一直隐姓埋名。”裴行舟一针见血得戳破了他的幻想。
闻言,刘昊阳瞳孔缩动,他似疯魔了一样,一会大哭又一会疯笑,血迹斑斑的面容烛火下,显得格外癫狂而狰狞。
“你还活着!你竟然还活着!原来我一直没能为晚晚报仇!我一直没有为晚晚报仇啊!!!”
裴行舟见刘昊阳情绪失控,已到了崩溃边缘,心知正是逼问的好时机,于是他冷冽出声:
“邓龙普到底是谁?宫本一郎如今在哪儿,你们又是如何保持联络的?”
癫狂一瞬后的刘昊阳似被凉风唤回一丝神志,他眼角抽了抽,勾起一个诡异而渗人的笑容。
“我在九泉等着你们。”
说完,刘昊阳眸光泛着狠厉,竟是咬舌自尽了!!!
第77章 星光坠露
裴行舟面色微沉走出牢狱,月光下瞥见长街一角泛着暖光,一盏昏黄的提灯驱散了四下阴霾,缓缓勾勒出一个人影。
原本幽深如寒潭的双眼,瞬间弯成柔软弧度,墨色瞳底隐隐见光华流转。
夜里静谧无声,姜令妩身姿纤秀提着一盏灯笼,在黑漆漆的巷口左顾右盼着。
夜风吹起她的狐毛大氅披风,摇曳的裙影在青砖垂落一地朦胧光影,行动间提灯暖光浮动,将她袅袅身形与黑夜隔开,好似一束坠落凡尘的星光。
“王爷。”女子脆甜之声带着几丝惊喜,如明珰相撞。
裴行舟眼底满是疼惜,他疾步走入巷口,不由分说牵起姜令妩冰凉的指尖,放在掌心里哈着气。
见她纤薄的身子被冻得微微发抖,裴行舟忍不住责问道:
“夜里风大,你腿伤还未好,你怎么不在客栈等我?”
姜令妩的柔荑从他掌心汲取到丝丝暖意,她仰头注视他道:
“在客栈也是等,在这里也是等,倒不如第一时间见到你。”
裴行舟望向她眼里的似水柔情,轻轻叹了口气。
姜令妩见他心绪不佳,心下有了不好的预感,于是谨慎问道:
“你这是怎么了,可问出刘昊阳什么了吗?”
提起刘昊阳的名字,裴行舟欲言又止,他一边摩挲着泛着凉意的掌心一边闷声说道。
“是我大意了,逼问之时,竟让刘昊然咬舌自尽了。”
咬舌自尽?姜令妩眼底闪过意外,眉目间微微浮起忧色。
刘昊阳竟是死都不肯透露只言片语,看来他们暗中谋划的大事,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裴行舟垂下眸子,语声带着些许懊恼与悔意。
“这都怪我,若我不是逼问心切,也不至于刺激他一心求死。”
姜令妩轻轻吸了一口凉气,她抚上男子的鬓角,温柔轻声道:
“刘昊阳为报妻仇,其心智定是常人不可比!只怕他被抓后,早已是心存死志。王爷倒也不必自责,就算他还活着,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可没等她安慰的话说完,裴行舟便拦腰打横抱起她,吓得姜令妩搂紧了他的脖子,粉霞一片绯红。
“你,你干嘛呀?”
裴行舟明明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可他沉着脸没有说话,只抱起姜令妩妥帖放入车厢软垫上,见马车内火炉早已熄透,不由得眉头皱起。
他先是替她披上一件轻薄而柔软的羊毛毯,又捡了几块银碳升起火炉,做完这些后,一双墨眸冷峻发亮,忍不住生出几分火气来:
“我不带你来牢狱,是怕地牢里湿气重,影响你的腿伤!你若是要等我可以坐在马车里,又何必去站在风口?”
“你看,马车内连暖炉也没有,汤婆子都没带上……”裴行舟唇角紧抿,絮絮叨叨得责难着。
姜令妩歪着头靠在软榻上,乖乖挨骂,眉眼却弯成月牙儿。
男人故作严肃捏上她白皙下巴,却舍不得用上一份力,只硬着几分心肠冷酷道:
“你还笑,你还笑得出来!”
裴行舟语气越是凶巴巴,姜令妩越是生起持宠而娇的笑意,人前威严狠辣的清河王,如今在她面前褪去了凌厉,像个老婆子一般啰啰嗦嗦碎碎嘴,当真是有趣极了。
姜令妩缓缓眨了眨眼,盈盈浅笑更显色若春花,秋水明眸如同星光坠露。
“其实腿都不疼了,这伤只是看着吓人罢了。”
裴行舟眼底沁着几分无奈,他长出一口气,只闷声道,“下次莫在风口等我了。”
姜令妩轻轻应了一声,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