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令妩有些难为情,她似小猫一样求饶。
“裴,裴行舟,你别这样,我有话同你说......”
黑暗中,脖间雪肌若隐若现,锁骨处一点小红痣,显得格外扎眼。
裴行舟视线落在那抹殷红上,呼吸陡然一顿。
他是天生调情的好手,动作不甚温柔,甚至带着一丝凶狠的意味。
姜令妩面上染了一层薄薄的红霞,想要推开这登徒子,却发现自己压根就推不动,只能再度圈住男人脖颈。
裴行舟刻意压低声线,轻声引诱着,“阿妩,你要对我说什么?”
姜令妩又气又羞,这狗男人平日端着好皮囊装正人君子,此刻却如同恶劣的无赖!
“裴......裴行舟,你就是个无赖!”
女子声音娇软,几不可闻。
姜令妩眼尾泛着红潮,索性心一横,报复性地咬上他的手臂。
她用了十足十的力道,裴行舟手臂上传来一阵痛感,他喉头闷哼,却不肯松手,反而将她搂得更紧。
男子眸间泛着危险的幽光,他嗓音暗哑。
“本想放过你,这是你自找的。”
说完,他抬起女子精巧的下颌,再次覆上她的唇,将她的抗议一一封缄。
“唔.....”
姜令妩闭着眼睛,睫毛颤抖不停,只能破碎逸出轻呼。
大抵是夜色太醉人,姜令妩被迫沉沦,扬起头回应他,安抚他,好让自己少遭点罪。
一吻毕,裴行舟垂下眼眸,见怀中佳人额上沁出了薄汗,水眸蓄着雾气,好不可怜的模样。
他心头一软,总算大发慈悲不再欺负她,只是有些知髓知味啄着她的唇。
与先前的强势不同,这一回他温柔厮磨着。
松墨冷香的气息,绵绵密密地纠缠着姜令妩,又移至她的鼻尖、她的额头,最后停在在浓密如云的青丝里。
姜令妩脸颊发烫,晕晕乎乎,她早已没有了力气,只得攀附着他脖子。
空气中,有些不知名的情绪在蔓延。
姜令妩被吻得不知今夕何夕,她揪着男子的衣角,迷迷蒙蒙地念着他的名字。
“裴行舟。”
“嗯?我在。”回答她的是男子暗哑的嗓音。
“你不在的这几日,金陵城又出悬案了。”
???
裴行舟轻轻挑眉,似乎不满她此刻大煞风景,他气得拿手指弹了一下她的脑门,连名带姓的喊她。
“姜令妩,这就是你想同我说的话?你我分别这么久,此刻竟同我说案子,谈公事?”
姜令妩有些迷蒙地眨着眼,“那,不然我应该说什么?”
裴行舟无奈颇地揉着眉心,似永不餍足地拥着她,在她柔软的发顶落下轻轻一吻。
“你应该说,和羹好滋味,送语出宫商。定知郎口内,含有暖甘香。”
???
轰的一下,姜令妩脸都红透了!她狠狠地踩了他一脚,羞恼地瞪着他!
这人怎么能如此可恶,欺负完她后,竟然念的是一首、一首这样羞人的诗!
————
月明星稀之夜,阴暗潮湿的牢狱中,入目黑压压逼仄一片,唯有微弱的烛火跳跃,将人影拉得很长。
秦昭朗自白日同姜令妩见过后,便看了整夜的卷宗,终于让他窥见了几分端倪。
此刻他抬起官靴往牢房深处走,可身后却无人跟上。
他撩起眼皮,淡淡扫了一眼,“怎么,不带我去见谢惊尘?“
几名狱卒战战兢兢跪拜在地,面色显得十分紧张,这大晚上的,怎么来了尊大佛?
为首的牢头连连小跑至在前方开道,他满脸讪笑道:
“大人,谢惊尘就在牢房最深处。”
“带路吧。”
秦昭朗走到牢门前,只见谢惊尘满身脏污,躺在干草堆中一动不动,好似睡着了一样。
这是间单人牢房,并不似寻常牢房恶臭难闻,里面还铺着棉絮软垫,茶具一应俱全。
谢惊尘纵使是杀人嫌疑犯,但他平日行善素有贤德之名,所以牢头对他是格外关照。
牢头上前拍了拍腐败的木栅栏,客客气气道:“谢少爷醒一醒,知府秦大人来看你了”。
谢惊尘缓缓睁开眼,原本清润的眼睛变得晦涩,朝牢门外看来。
秦昭朗环视了一圈,不露声色地打量着谢惊尘,此人虽为阶下囚,但气度从容沉静,不像是心狠手辣的杀人尘尸的凶手。
秦昭朗面色温朗,直视对方的眼睛,“谢公子,你若有冤屈,可以对本官直言。”
谢惊尘沉默,合上眼,一副不配合问询的模样。
“谢少爷,我知道你并非本案凶手,但是若想你义父沉冤得雪,还需要你多多配合官府才是。”
谢惊尘合上眼,依旧沉默。
秦昭朗早已猜到会是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