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傅慈镜想说郑允浩诡计多端,万不可以常理度之,却被郑允清打断了:
“好了,慈镜你也太过谨慎了,父皇就在附近,难道他还想在父皇眼皮子底下动手不成?”
确实,若是在皇宫里,也许怀庆帝还不能及时发现并阻止,可在这里,能有什么机会呢?
傅慈镜无话可说,只得讪讪地住了嘴。
很快,狩猎开始了。郑允清刚开始还跟在怀庆帝的后边,可是没过多久,就放慢了速度,与主队伍拉开了距离。围场甚大,走着走着便不见了其他人的踪影。
“殿下,此处极偏僻,咱们还是先原路回去吧!”一旁的侍从面带担忧地问道。
郑允清正对着一只兔子放箭,如此便叫他分了心神,箭一歪,却是“嗖”的一声插进了不远处的树上,见状,便语气不悦道:“这也不许那也不许,你如此胆小,索性便坐在家里不要出来了!”
那侍从闻言,顿时惧怕地低下了头:“属下知错。”
郑允清撇了他一眼,便再也不看他,纵马往林木深处去了。
怀庆帝与安康王、梁崇君、傅战成等人到了围场的西南边,怀庆帝正逐着一头鹿,这头鹿花纹奇异,鹿角硕大,显然是一只鹿王,众大臣也不敢与皇帝争夺,便跟着他逐鹿。
那头鹿奔得累了,便停下来休息,怀庆帝正好趁机拉弓射箭,方才瞄准,突然听到四周喊杀声起:
“杀啊——”
众人往四周一瞧,只见不少甲兵突然从林木中现身而出,直接往怀庆帝的所在袭来,其中一个首领拿着剑指向站在中心的怀庆帝道:“中间那个就是皇帝,杀了他这天下就是襄王的了,听我的命令,放箭——”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仍沉浸在惊诧之中,便见箭镞如同呼啸的飞鹰一般破空而来,傅战成到底是战将,忙朝怀庆帝处靠拢,喊道:
“护驾!护驾!”
周围的禁卫军这才反应过来,忙拿起盾牌迅速朝中心缩拢,将怀庆帝与众大臣护在身后,朝着叛兵杀去。
怀庆帝曾两次御驾亲征,对这种场面自然也不惧怕,往反方向走了一段路程,确定安全之后,便勒住了马头,面色阴沉地盯着不远处混乱的战局。
方才那个叛军首领的话他自然听到了——但其真实性,却仍是有待考证。
而他的两个儿子,现在却都不在身边,自然都有嫌疑。
正在此时,只听一声怒喝:
“舅舅,你想做什么!”
怀庆帝还未反应过来,方转过头去,便见自己身边的梁崇君应声落马——
这一变故只在弹指之间,众人根本没有弄清楚事情的始末,怀庆帝亦是如此,他微微眯起了眼睛,循声望去,只见郑允浩正带着人赶过来,手上拿着还未来得及收起的弓,见他望去,便一夹马肚子朝他走来,随即在他不远处下马,单膝跪地道:
“父皇!方才儿臣听闻这边有异响,便匆匆往此处赶来,谁料正好瞧见舅舅,不,梁崇君他想对父皇下手!故而儿臣来不及禀告,便朝他射了一箭,惊了父皇圣驾,还请父皇见谅!”
他话音刚落,便见梁成煊亦下马跪倒在地:“陛下恕罪,微臣的父亲是糊涂了!”
周围的大臣见状,心中暗惊:连亲生儿子都如此说了,梁崇君即便不想弑君也是真想弑君了!
“陛下!”梁崇君只是被射中了右边肩膀,见状自然想为自己分辨,他落在地上,叫道,“微臣并没有,是凤王陷害微臣,陛下……”
怀庆帝敛起狭长的凤眼撇了他一眼,冷冷的哼了一声,随即道:“允清呢?!”
“这……”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如此关键时刻,郑允清去了哪里。
“允浩,你去找!一定要把那个逆子给朕找回来!”怀庆帝震怒道。
“是!”郑允浩起身上马,调转马头进入了森林中。
他一走远,便有黑衣人飞快地落在他跟前,单膝跪地禀告道:“主子,襄王已经被我们拖住,正在东北方向的岭间。”
郑允浩闻言挥了挥手,那人便飞快地消失在了丛林中,随后郑允浩便朝着身后的众人做了一个“走”的挥手手势,众人便骑着马跟随他往东北方向而去。
此刻的郑允清正被八个黑衣人拖住了步伐,黑衣人显然是来杀他的,招招狠毒,非常难缠。他的数百骑护卫对付这八人,却是并不占上风。
他跟着傅慈镜等人且战且退,想要退回到中心营地去,可那八个黑衣人很快不依不挠地缠了上来。
“殿下,你先走,我们拖住他们!”护卫之首叫道。
郑允清正想开口,突然听见一声高喝:
“哪里走!”
他循声望去,只见郑允浩骑着马匆匆前来,望着他的面上没有一丝表情,他身边的侍卫温岐朝着众人高声叫道:
“襄王勾结参知政事梁崇君意欲犯上作乱,图谋不轨,陛下下了圣旨,捉拿襄王郑允清,如有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