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间有种说法,上了年纪的人动了爱情,就如同老房子着火,不可救药。这个比喻,用来形容老处男开荤,同样贴切极了。
云离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芙蓉帐暖春宵苦短”。整整三天,除了被抱去沐浴,他就没下过床。
他现在还受着重伤。每每面对索求,云离都很想吐一缸血,吓死孟余舟再说。
可惜,剑宗灵丹药效拔群,他底子又好,伤势稳定得令人发指。吐血是不可能吐血的,这辈子不可能吐血的,示弱又没演技,只能闭眼装睡抗拒求欢,躲一时清静。
很快装睡的办法不好使了,老处男深得夏姬八摸真传,气得云离忘记装睡翻身揍人,孟余舟只当他想切磋招数,兴致勃勃干架,干着干着,就干起来了。
云离浑浑沌沌,忿忿然想,迟早要被这混蛋弄死在床上。
“你不是掌门么?成天腻在我这儿,不怕其他人夺权篡位?”云离不耐烦说道。
“不怕。”
孟余舟侧卧着支起下颌,望着他,温柔地笑。
其实云离服食的丹药有安眠静神的功效,他装睡的时候少,昏睡的时候多,每天七八个时辰,足够孟余舟处理宗务。
云离没好气地瞪大眼睛,气汹汹的,目光却有点空。
只要面对孟余舟,那具静心寡欲的壳子就消失不见了,很容易动怒。
还是那句话,他讨厌孟余舟。
这人笑容不假了,变得很贼。十成十的小人得志,不堪入目。
云离腹非心谤,闷闷地想这次亏大了,盘算以后怎么报复回去。孟余舟侧身靠近,在他唇边印下一吻。云离重重推他一把,大声质问:“你总亲我干什么!”
问话有点好笑,孟余舟又笑了。尽管他们做过那么多亲密的事,略微亲近一点,云离还是这样别扭。孟余舟忍不住想逗他,靠的更近,额头贴上他的,喃喃说:“喜欢你。”
云离果然更生气了,牙关紧咬,腮帮稍稍鼓起。孟余舟伸手摸他的脸,一边摸一边笑。小人得志!云离暗骂一句,实在气到不行,狠狠拽住作乱的手,对准指节咬了下去。
他用了狠劲,孟余舟倒吸一口凉气,手腕不动,任由他咬着,眼瞳光芒明灭,满是隐忍和爱意。
相比贼兮兮的笑,云离更讨厌孟余舟冒犯的眼神。他很生气,又找不到法子泄愤,悻悻地松口,背过身去,假装困了。孟余舟从背后搂住他,吐息停在耳边,就这样陪他入眠。
云离浑身僵硬,嘲讽说:“今天不发情了?”
这话听得刺耳,孟余舟问:“我陪你睡,你不喜欢?”
“不喜欢。”
静默片刻,孟余舟松手,默默穿戴好衣袍,离去前望了云离一眼,语气听不出喜怒:“那你先休息。”
云离没理会他,认认真真装睡。
还是那句话,剑宗灵丹药效太好,静神安眠。倦意袭来,迷迷糊糊就要睡去。恍惚间,半开的窗牖吹来一缕凉风。云离瞬间惊醒,不需神识探查也能感知到,有人立在床边,还直勾勾看他。
真无聊。
云离维系睡姿不变,呼吸放的更轻,想看看孟余舟要玩什么把戏。
那人看了好一会,坐上床沿,木盒轻响,散开陌生的草药香气。然后解开他的衣衫,规规矩矩上药。
真的很规矩,目不斜视,手也不往旁的地方摸。]
云离憋闷的厉害。他认定了孟余舟是出尔反尔的小人,这人不显露险恶心思,倒显得他恶意揣测。
云离闭着眼,唇齿逸出一声喘息,像在低泣,又像轻吟。
经历这些时日,他很清楚什么声音最教男人失控,什么姿势最引人遐想。很快,涂着药膏的手不再安分,小心翼翼覆上胸口。触感还是记忆中那般柔腻,零零落落缀着吻痕,乳珠因玩弄嫣红挺立,另一边无人照拂,也半推半就硬挺起来。云离蹙眉瞑目,呻吟含糊不清,好似梦中呓语,欲拒还迎。
那人再也按捺不住,草草解了外衣,倾身压住他,掌心握着两人的性器砥砺摩擦,不断挺动腰胯。
云离忍耐半晌,猛然睁眼,翻身跨坐而上,趾高气扬宣告:“哈,被我抓到了!”
视野清晰,身下的人却不是孟余舟。
柳庭深正在紧要关头,愣是被他吓软了。
愣愣望过去,小师叔眉眼弯弯,笑意盈盈,表情努力克制着,但还是说不出的得意。
柳庭深从未见过小师叔如此孩子气的一面,一时看得呆了。
这份恣意并未持续太久。云离看清是他,笑容隐没:“你来干什么?”
柳庭深嗫嚅:“给,给师叔,换药”
“不必。”云离披起一件罩衫,想到他刚刚做的那些事,嫌恶之色一闪而过。
柳庭深看得分明,眸光一暗,胡乱穿好衣服,行礼告退。
小师叔还记得三年前的事。
掌门师尊也记得。
三年前做过那些荒唐事,柳庭深很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