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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次解煜铭心软,是许杪过28岁生日的那天晚上。他被手铐铐在床头,一个人被关在房间里一整天。
听到解煜铭回来的声音,许杪后知后觉地颤抖起来,哆嗦着躲进了被子里。
许杪唾弃奴颜婢膝,绝不会为了讨好解煜铭而敲碎自己的傲骨……但他真的很疼。
他已经害怕解煜铭了。
“杪杪,看我给你带回来什么?”
解煜铭恶魔般的声音随着两人间距离的减少而越来越大,许杪颤抖着咽了咽口水,被子里一片黑暗,他却满目无助。
没有人可以救他。
解煜铭确实经常给自己带“礼物”,毕竟鞭子手铐一类的东西在他那里也算做礼物。随着被子被掀翻,浓烈的酒气飘进了自己的鼻尖,他看到了解煜铭的礼物。
那是一块蛋糕。
解煜铭笑着说:“生日快乐,28岁的杪杪。”
许杪爬坐起来缩到了床角。
屈膝抱住双腿,他一边止不住地发抖,一边心如死灰地说:“解煜铭,我快要看不懂你了。”
解煜铭罕见地彻底愣住了。
那天晚上的床.事之中他展现了少有的温柔,虽然第二天,两人的关系就恢复到往常相互折磨的死局,但是那个夜里,他们真的如同一对爱侣。
……
解煜麟站在空荡的房子里手足无措。
许杪不见了。
这个认知让他迅速眼前一黑,几乎都要站不稳,他手心冒汗,急促地又把每个房间都找了一遍。
不会的,不会的……解煜麟想,许杪哥他可能只是有事出一趟门,只是暂时的,对!
可是把每个房间都翻了个底朝天,没有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后,他还是无法欺骗自己。
许杪平时从不出门,吃食、生活用品都一律由自己给他预定送上门,他不想出门,也没有非出去不可的理由。
他只是在逃避,许杪被解煜铭带走了的事实。
他只是在逃避,自己根本没有办法赢过堂哥,还自欺欺人地觉得可以保护好许杪哥的事实。
他只是在逃避,因为自己的怯懦,故而没有告诉爷爷这么大的事情,使得堂哥还可以继续肆意妄为的事实。
他和解煜铭的争斗从来就不是在一个平衡点,他被动地根据局面调整自己的策略,正如解煜铭在这之中占据了绝对主动权。
堂哥可能都没有把自己放在过眼里,他以为缜密安排的保护可能只是解煜铭眼中“猫捉老鼠”的游戏,让老鼠以为自己藏得越好,跑得越远,抓起来才更有意思。
母亲说,由自己去揭露真相会让堂哥报复自己。
可是从他口无遮拦地向解煜铭说出自己觉得“原二公子的伴侣可能就是煜舒堂哥”的时候起,他就已经被列入了解煜铭的黑名单里。
他只能这么做,也必须这么做。
解煜麟浑身发抖着想,他不是在和堂哥斗争,他是在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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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中午,解煜麟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回了老宅。
爷爷出院是值得庆祝的好事,解家的两姊妹解智信和解智兰带着妻儿子女都回了老宅,准备置办家宴热闹一场,也让解老爷子跟着开心一番。
解煜麟回家以后,先把从学校带回来的行李放回了房间。
他就那样拎着大包小包上了楼,解智信的女儿解煜瑛见状有些吃味。
厨房还在备菜,现在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情。解煜瑛坐在沙发上玩手机,不咸不淡地说了句:“爷爷还是最喜欢煜麟啊,直接把他留在老宅住。”
“从小到大都养在身边的,感情当然不一样。”她身边坐着的,是解煜麟的亲姐姐解煜沁。
解煜沁现在二十三岁,比堂姐解煜瑛小了整三年。
不过她一向是不怎么喜欢这个堂姐的,因为弟弟解煜麟被爷爷看重,堂姐从小到大就没少说过酸话。
“那是当然啊,我和哥哥多不受爷爷待见啊,尤其是我,和解煜舒一年生,结果还没死了的解煜舒亲呢。”解煜瑛愤懑尖酸道。
解煜沁又惊又诧,立马让她管住嘴:“还好这边人少,否则你敢这么说,让二伯和爷爷听到了非骂死你不可。”
“嘁,本来就死了,还不承认。”
解煜瑛自知在有关解煜舒的事情上,诋毁的人永远理亏,便不多言,随手在茶几上拿了个橘子就开始剥。
只是她心里还是不平衡,只能把气全撒在橘子上。直到吃饭的时候,解煜瑛还是平复不了心情。
一桌子三个小辈,再加上解智信、解智兰,以及他们各自的太太与先生,包括解老和老夫人在内,现在一共有九个人。
“煜铭还没来吗?”解老看着空了的那个位置徐徐问道。
解智信率先替儿子解释道:“煜铭为了公司的事情比较操劳,忙不过来也是常有的事,他稍后就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