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每次找你出来,都是讲这些让你跟着伤脑筋的事。」曹孟铃心情稍平静点后移离钟爵沂怀抱说。
「不要这么说好吗?嗯?」钟爵沂轻柔说:「你总也有报好事让我听了开心,比如你的首映会。」
曹孟铃笑出来问:「你真的可以来吗?」
「我跟小霄一定会去,票都买了、那天行程也挪出来了。」
曹孟铃露出温暖笑容说:「常常都觉得一个曾经睡在你旁边无数夜,跟你有过比家人、朋友还要亲密融合的情人,还是比不上家人、朋友的关爱程度。」
有吗?朋友这点或许有,家人是最烂的吧?袁咏旻(又偷听)心想。在她的家人面前,施莉甯还称得上是个好女人,儘管有点眼屎笑鼻屎,但家人是鼻屎,鼻屎比较噁心。
曹孟铃看一眼坐那边的女人后小声问:「你刚刚好像在跟那个女的讲话,她是谁?」
「哦。是我的病患,叫袁咏旻。」钟爵沂说。
曹孟铃挤眉弄眼看着钟爵沂几秒后说:「你看的病人这么、这么多,竟然记得她的名字?」
钟爵沂吞口口水回:「她刚有提醒我她叫什么名字。」
「哦。」曹孟铃想着可能那时她在讲电话没注意到。「哼!我有时候就想知道她会不会一发现我对别人有意思就马上跟老公离婚?」
「不是不可能唷。人总是活在安逸现况,忽略了会死于安乐。」
「我来泡你的病患,她长得还满漂亮的。」曹孟铃多瞄几眼袁咏旻说。
「嗯你确定?她会是你喜欢的类型吗?」
曹孟铃看着钟爵沂几秒,他们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钟爵沂身上有几根毛她都知道。
「我开玩笑的,只是也许我该试着去认识其他女人。」曹孟铃又点根菸说:「你不跟病患多聊吗?既然你们刚有在聊天,应该有点交情吧?」
「也没有交情,病患跟医生这样,只是遇到打声招呼。」钟爵沂小声说,拿起饮品啜饮一口,看过去袁咏旻那边一眼。
袁咏旻来不及把视线移离,笑一个尴尬赶紧把头别开装没事,钟爵沂维持一抹浅笑的把脸也转回来继续啜饮饮品,听曹孟铃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嗯嗯。」
曹孟铃下了吧台椅,跨一步来到钟爵沂背后时又停下来挤着嘴角思忖两秒从后靠在钟爵沂耳边小声说:「你还有半年时间可以好好想想。」让钟爵沂微蹙眉转过头,看到曹孟铃挑挑很有事的眉后就走开,钟爵沂吞口口水把头转回来拿起咖啡杯抵在唇前却没有接着喝的动作。
情感是枷锁。
不管有没有走在一起。
袁咏旻见钟爵沂落单了,内心有兵荒马乱感,平时她不是一个太被动的人,尤其是对有好感的人。但也不是很敢一鞭抽在屁股上的往前暴冲,难免担心被拒绝。但袁咏旻想了想,钟爵沂是一个放心中的人罢了。总也要考虑到自己处境,心动归心动,若驾驭不来也只能退驾了。
如果没有这个野心,也就轻松多了。
「你朋友看起来很难过。」袁咏旻开口攀谈。
钟爵沂放下酒杯微笑稳重回:「嗯。她受了点伤。」
起码袁咏旻没在钟爵沂身上感到受伤,如果有,真正弄伤她的是黏在身上的脂肪。自讨来挨痛的,祸从口入就是在说暴肥这件事。
不过她也满好奇钟爵沂到底是不是同性恋,便想个方法套话说:「我一直很想说你的手真漂亮,如果我是指甲彩绘师遇到你这种手的客人会觉得很舒服。」
『烂透了小旻,逊毙了。』小森心想。
「是吗?」钟爵沂轻哼笑一声看看自己手说:「没留意到,我不做指甲彩绘。」
袁咏旻张大带鬼双眼偷看一眼小森,小森眼神回应:『我也会做指甲彩绘OK?女同志也是可以这么做!』
这表示她是女同志?不管做不做。袁咏旻眼神问。
不表示,但挺高机率表示因为她是医生不做那东西。小森回。
唉!袁咏旻从来不喜欢小森,小森不管是讲话还是眼神都很白目,像有双下巴这件事小森不应该对女孩子这么直接,而且只会人身攻击很没品,无论讲话或骂人都要有艺术涵养,小森这样是歧视有双下巴的人;可是袁咏旻讨厌的女生有双下巴,小森就该要二话不说帮她去攻击对方有双下巴这一点。
「你跟她是好朋友?」袁咏旻问。
「嗯嘛。」
「怎么认识的呀?」袁咏旻操着好奇口气问。
也许可以听出蛛丝马迹,比如因为我们在年少时期各自都在为同性恋身分感到与世界格格不入时,就遇到彼此,发现我们是同类人因此产生归属感而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姊妹,终于可以把身为同性恋这个心情分享给身边的人。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一句话敲死梦中人,袁咏旻从来都不喜欢钟爵沂,钟爵沂讲话都不会考虑前因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