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想要取这种ID?」人妻问。
这解释起来有够麻烦,就像笑点只有自己懂,解释给听不懂的人知道很尴尬。
「只是觉得很有趣。」袁咏旻回。
「那ID听起来真厉害,你经验老道?」
「也没有。」
「你交过几个女朋友?」
「一个。两男。」
「都有超过一年吗?」
「有哇。前女友最久,三年半。」
「也不是非常久,因为你容易腻吗?」
袁咏旻侧头想想后回:「我是不太希望同居,我想那应该会让我比较快冷掉吧?可是我想也是要看人吧。」
「我前几天看到一个报导说俄罗斯有一对论及婚嫁的情侣实验绑住彼此形影不离一百天,第一百天他们都迫不及待剪掉铐住彼此的铁鍊远离彼此,连婚姻计划也取消。」
「又太极端了吧!」
「呵呵!是啦!我想任谁都受不了。」
我再怎么注重肉慾,连一百天做爱也会想跑走,光用听的就不舒服。
「我想这种事连热恋期也受不了,不过我有点好奇若是同性恋做这实验,也许会不太一样。我是说,应该仍大有机率是分手结果,但理由不同。」人妻说。
「什么理由?」
「我是觉得不管怎样男女习惯跟想法本来就有点差异,好比说报导裡面男方说受不了要坐在女朋友身边这么久只是在看她化妆,他没有办法忍受这么无聊的事也无法理解这种事情为何要花两个小时?女生没有办法忍受待在男孩子身边一直看他玩电动。」
「哦。」袁咏旻想想后说:「谁都没有办法坐在一边看另一半化妆两个小时吧?」
「女人们或会化妆的男人们一起做就不会感到无聊吧?」
「是啦。但应该不会同时想化妆吧?或者是也不会想待在一起化妆,难以忍受的是密不可分窒息感,根本没有空间。而且一百天耶!又不是十天」
「十天就有点恶梦了,不过应该不至于分手。」
「但十天过后会想暂不见面十天或一个月。不过这个实验告诉我们一个甩掉难甩情人的方法,来跟他玩密不可分的游戏一百天。」
「你都想甩掉这人了还跟他玩这游戏,结果是第五十天你就自杀了。」
好像也可能。反正这根本是恐怖实验。
于是他们又閒聊瞎扯到说晚安的时间,袁咏旻突然觉得跟人妻可能仅止于此了。
感觉果然最重要,倒也不是有话聊、聊得来就能来电,或许也因为不算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吧。
关了灯后袁咏旻躺在床上翻来复去着,无聊的假日、无聊的人生。
我们宁缺勿滥!
还是去碰碰运气好了。袁咏旻决定起身出门去弯管酒吧,她不算常客,一、两个月总也会去两次或三次,比较常就是跟方冀莛去,极少数时间一个人去。
上个淡妆、搭配骗人视觉的深色调衣服后就出门了。
日子无聊到连想要写日记都不晓得得写什么,儘管生活中还是有值得期待的事,看医生,同时也是件无敌可悲的事,看医生。不就幸好她的医生令她赏心悦目?不然,她还是得看医生,但这件事将不会是在她无聊生活中点缀亮片,而是把她推进更深的洞裡。
人生够无聊了还生病。
不行!她一定要找事情做!那些逛街、看电影、玩游戏、嘴人妻、小撩钟爵沂、去游玩以外的事情!起码是可以让她分心的事,不让她那么容易感到无聊的事!
突然好想念钟爵沂。
袁咏旻扁起唇眼眶有点潮湿的把机车停好在弯管酒吧停车格,也有那么一点想念前女友,但比起钟爵沂的话前女友只佔一点点。可是比起前女友,想起钟爵沂只是如梦似幻、不着边际、虚无飘淼。
欸。这样比起来,是不是显得施莉甯无比切实际呀?起码比起来施莉甯好像比较有重力感。
但那个有重力感的女人待在泰国不知所云去了。
袁咏旻就不懂。她揹起小背包踏着高跟鞋走向酒吧。你到底是不是想离开我?被我爱着如果让你感到沉重,或让你害怕,干嘛不消失在我眼前?
如果我给你的不是你想要的,跟我说明白是会让你感到损失吗?损什么失?那不本来就不是你想要的吗?还是你想要但怕有一天我再也不给了?
似乎又自己想懂一些什么。袁咏旻推开门走进去,明天大家都要上班,现在才十点,裡面没几隻鸟。
「小旻!你变瘦了唷!」吧台裡的调酒师小森笑吟吟说。
「到底是大家都没看出来只有你看的见还是只有你看错?」袁咏旻坐上最边边的吧台椅说:「想怂恿我吃圣代吼?好吧!就来一份!」
「要淋奶酒吗?」
「要不要好了,我要减肥,酒给我酸甜特调,伏特加底。」
「给你淋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