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怪心中大呼不妙,本能地就要抽离自己的意识心神。
可就在他产生这个念头的同时,漆黑的勾魂锁链便紧随而至,直扣住他的脖颈。
就见八爷双臂发力,身形瞬间壮大,两肘顶住大鬼的肩部,同时以膝抵背,只用那一小节锁链死死勒着大鬼。
王老怪只感到一阵能渗入灵魂的阴冷传来,就像是触电一般,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动弹。
而在这个时间,虚空中倏地生出一个斑驳暗澹的金枷,将它那高举的双臂和头颅一齐锁住。
至此,牢不可破的禁锢生成,王老怪再无逃路。
借用他自己的想法,此时就是有傅老这个级别的高手前来,也很难救下他了。
“终日打雁,却叫雁啄了眼。我耍了一辈子鬼类灵卡,终是敌不过你这三张。”断断续续的声音自恶鬼的喉咙中传出。
周川思忖片刻,转身背对着大鬼,召唤出了风月宝鉴,以骷髅面映照,果然现出了王老怪的身形。
“原来是前辈啊。”
他笑了笑说道,此番一切却是在他意料之内、也在情理之中。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窥到了老家伙眼里一闪而逝的贪婪,那眼神就像另一个时间线上某些妄图窃取他工作成果的“同事”。
对于这种人,他此前纵是再恨,也只能把对方竞争掉。
可在这个“知识”重于生命的超凡世界,任何想从你脑中扣除宝贵知识的人,都犯下了取死之道!
这是卡徒守则中排行第一的铁律,几百年间已经成了人们的固有思维,又无数次出现在各种影视小说中。
而无论是在什么地方,结果都只有一个,杀了他,以绝后患!
“学弟且慢!”
原本隐于暗中负责包抄的朱厌悲眼见着周川独自一人解决大鬼,又从牛头手中接过新亭侯刀,径直朝承载着王老怪灵魂的大鬼走去,赶忙跳出来阻拦道。
“学长?”
周川单手拎着新亭侯刀,侧身望向朱厌悲,直盯得对方打了个寒颤。
“这老东西还有用。”朱厌悲赶忙解释道。
“不如杀之以绝后患,我最稳健了!”周川说。
“喂喂喂,你稳健个屁啊,为了和平安宁,就把人都杀了,你是加特林吗?”朱厌悲下意识在心中吐槽,又说道:“师弟啊,稳健点是好的,可就是杀,也分怎么个杀法啊?”
“学长有何高见?”周川问道。
“我曾在学院信息库中见过这老家伙的资料,传说他生于两百多年前,因为掌握了某些奇妙的法门,才得以存活至今。”
朱厌悲望着被枷爷和八爷紧紧束缚着的大鬼,缓缓说道:“两百多年啊,那是多么漫长的一段岁月,就是一头猪活了这么久,脑中也能攒下海量的信息,不只是知识,更重要的是,遗迹!”
“遗迹?”周川眸光微动道。
“对,大黑山是九州大地上最早出现天坑的地带之一,也是赫赫有名的鬼巢,可世上又哪有真正的绝路,鬼巢深处亦有遗迹生出。”
“据说就在几百年前,黑暗生物来袭之际,一个住在大黑山脚、世代从医的王姓郎中,便因脚滑跌倒,意外进到了某处遗迹之中,又从中取出诸多素材、卡牌,终是以鬼卡镇压周遭一带,堪称黑山土皇上。”
“嗬嗬。”王老怪忽然笑出了声,看向朱厌悲的眼神有些微妙:“小娃娃懂得倒是不少,那王姓郎中正是我高祖父!”
“那么,王前辈……”朱厌悲蹲在地上,与大鬼,或者说是王老怪的视线平齐:“你是不是应该把自己对于大黑山的了解,一一说给我学弟听呢?”
“诸夏的小鬼,睡昏头了吧?不要以为在同辈里称雄,就能小觑天下人了,想让我开口,做什么梦呢?
我今天着了两个小东西的道,也没脸苟活,你们是杀了我也好,把我扔给傅楚两个老东西也罢,反正也活不了,那就在这耗着。”
“呵呵。”朱厌悲轻笑着摇了摇头,直盯着王抟的双眼说道:“前辈只晓知识之‘贵’,却不知其‘重’,今天我就让你感受一下。”
朱厌悲说着缓缓起身,像是古时茶楼说书先生那样摇头晃脑,颇有韵律地说道:“传说我某位祖辈坐天下时,某地有一官,无恶不作,深为时人所憎,大家都喊他狗官。”
“他知道后也不动怒,反而洋洋自得道‘我是本地父母官,那些屁民却喊我狗官,父母为狗,犬吠也难怪’,此话一出,时人皆怒,而就在某些绿林好汉准备出手之时,却有意外发生。”
“原来,那狗官某天突然不见了踪影,任谁也找不到,只知从那天起,县衙的门口便多了条恶犬,专咬人裤脚,终是在某天,被一乞丐套住,只剩下点啃不动的骨头。”
说到这里,朱厌悲微微一笑道:“王前辈可曾听清全程?这是能填充紫色技能卡的事件梗概,可谓‘贵’,现在,就让你感受一下它的‘重’!”
朱厌悲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