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衣帽间,我衣服不太多,你要是没有喜欢的,我可以叫人从外面送过来。”
索翼说:“你想要什么就跟我说,你放心,我现在不缺钱了,只要是这个世界有的,我都能给你。”
荆诀侧过脸,看着索翼虽然没有血迹,却仍然跟红润不相关的脸色,没有回答自己想要的东西,只问:“你受伤了?”
索翼摇摇头,说:“没有,贫血而已。”
他随后走到床边,问荆诀:“你要先洗澡还是先陪我睡觉?”
荆诀眼皮只轻轻一垂,在外人几乎看不出眼珠转动的时间里,他已经观察好了屋内的所有摆设。
“先睡吧,我也累了。”荆诀说完,抬脚走向了索翼。
索翼看起来很开心,他指着一侧床铺跟荆诀说:“你躺这边吧,我习惯冲右边转身,你在这边我方便看着你。”
荆诀看着空落落的床铺,脑子里全是裴吟知道自己跟别人“上过床”之后暴跳如雷的画面。
他倒不是觉得跟裴吟一辈子不会吵架,但总归不可能因为“出轨”这件事就对了。
但眼下除了顺着索翼的意,暂且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脱身,于是荆诀走过去,坐在床边,拍了拍身旁的空位,说:“过来。”
索翼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弯成月牙,他躺到床上,拉起被子,朝荆诀伸了一只手。
荆诀握住索翼,问:“不摘手套?”
“不了。”索翼说。
荆诀问:“脸上的伤怎么弄的?”
“那次掉进海里,被什么划到了。”索翼拉了拉荆诀,说,“你也躺下吧。”
荆诀没有照做,他靠在床头,一只腿盘起,另一只腿压着自己的脚搭在床下。
索翼没有逼他,他闭起眼睛,主动往荆诀身边靠了靠,问:“这么久没见,你想我吗?”
荆诀说:“我每天都想着你。”
索翼说:“不是想起,是想念,有过吗?”
“索翼。”荆诀拉着他的手,说,“我没有一天不后悔,我宁愿当初死的的人是我。”
索翼轻轻一笑,说:“不行,你不能死,你死了我就把整个分局的人都杀了。”
索翼说到这儿,顿了一下,睁开眼睛问荆诀:“我好像没说过喜欢你吧?你是不是一直不知道?”
荆诀低下头,看着索翼,说:“我知道。”
索翼便一笑,重新闭上眼睛,说:“那就行了。”
“只要你待在我身边,我永远喜欢你。”索翼说,“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
两千公里外,延河路一百三十七号,历城分局内。
距离荆诀失踪,已经过去了六十七个小时。
黎皓跟魏寻据理力争:“不能再拖了,必须立刻展开救援!”
在场只有魏局,黎皓,和一个缓缓品茶的魏寻。
魏寻放下茶盖,慢慢说:“不行。”
“对方没给我们开任何条件,没办法证明荆诀还活着,贸然救援,可能会造成不必要的人员伤亡。”魏寻道,“现在是非常时期,除非有准确定位,否则不能盲目救援。”
魏寻冷冷一笑,说:“再说荆队这么好的身手,他要是还活着,肯定会自己传消息出来。”
“你放屁!”黎皓拍案而起,他第一次当着魏寻道面发火,前几次一忍再忍,最后忍来这么个结果,连黎皓这种好脾气也要说脏话了,“荆队现在有极大可能已经被囚禁了,他上哪给你传消息!?”
魏寻轻飘飘道:“那就是他的问题了,我相信荆诀有这个能力。”
“魏寻。”一直沉默不言的魏局终于开口,他到底是比黎皓多活了几十年,平时情绪起伏再怎么大,这会儿也是稳如泰山。
“荆诀是我们分局的人,他现在有危险,我们必须营救。”魏局说,“这件事不需要经过你同意,我就是走流程,也早晚能拿到批文。”
“当然,不通过我也就是慢了点,你们可以执意行动,不过万一出了问题,万一因为救一个‘死人’损失掉警队人才,这个责任你们负吗?”魏寻问,“民众的言论你们来平息吗?”
魏寻说:“这次任务失败,完全是荆诀个人造成的。他隐瞒任务,在对方人数不详的情况下擅自行动,你们几个知情不报,现在还没受到处分,已经可以回去磕头拜佛了。”
“什么叫任务失败?”门外忽然传来一道声音,是穿着一身警服的裴吟走入,“审讯室关着的那个不是人吗?他能给局里带来多少有用的信息,你知道吗?”
魏局一愣:“你怎么来了,医生不是说至少住院一周吗?”
裴吟道:“我身体好,伤口提前愈合了。”
魏寻瞥了一眼裴吟,问:“这就是裴军那个儿子?”
裴吟听见魏寻直呼父亲的姓名,下颌肌肉忽然绷紧。魏局一下瞪圆眼珠,几乎就要替裴吟说话了,谁知裴吟狠狠一攥拳,压下自己的火,对魏寻说:“裴军是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