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停玄放开任箫吟的脖颈,任箫吟被一时间巨大的推理推倒在地上,捂住胸口咳嗽起来,顺带把内人放在自己衣服中的东西藏好。
“在这样的环境下,你觉得你的身子能挺多久?可别等到时候见不到陛下,反倒先把命赔了进去。”
关在笼子里的人不是自己,说话自然就更硬气。
顾停玄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临走时还不忘丢下最后一句话“你最好幸运一点别死在里面,家中老父幼弟可经不起你这么摧残。”
任箫吟看着他一步步走远,看这周围的人全都被遣散,才放心的把东西从衣服中拿出来。
真是难以想象,要说动他费了多大功夫,太傅大人战场上杀发果断的人,怎的到了这种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
任箫吟理解这是什么心情,但他就是忍不住想要笑出声来。
真不愧是太傅大人,一人能敌十。
皇宫
“见过他了,”这道熟悉的声音,往日里向来是威严的,但现在却是这样的弱不禁风。
“当然。”
顾停玄甚至连拱手礼都懒得行,直直站在皇帝的床榻面前,这架势别说是权臣了,就算是登记在挤的太子,也不敢再父皇面前这么放肆。
“大理寺不日就会查个水落石出,到那时候也算给任卿一个交代了。”
陈景帝虽然说话虚弱但好歹还没到费劲的地步,顾停玄仍然能清清楚楚的听见他的每一个字节。
“陛下若是没有事,臣就先告退了。”
顾停玄向来不屑与陈景帝多言,他顾停玄不怕别人在背后对自己指指点点,不怕把皇帝那些破事全说出来,被言官千夫所指,但陈景帝做不到,项惠妃现在尚有身孕,出了什么事?动了胎气,都是对龙胎的威胁,现在的时局,本就为百姓所不满的皇帝又加上了乱淫这一条,肯定会让京城中的哀声载气越来越多。
“你还在怪朕”。
顾停玄不明白陈景帝究竟是哪里来的脸,摆出这一副慈父的样子。
对罗菊始乱终弃的是他,亲手逼死罗菊的也是他。
促成顾停玄的,也是他。
“陛下莫不是病糊涂了,”顾停玄甚至不想回头看他,只管自己往前走“臣怎么会怪陛下,臣有什么资格怪陛下。”
毕竟太傅大人宽宏大量,不跟一般人计较,特别是不跟死人计较。
新仇旧恨,他总要给个交代,才能不废这一步大棋。
作者有话要说:
打情骂俏罢了
无天日
朝中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尤其是任大人,那是何等位高权重的人物,眼下,褫夺官职,发落天牢,也还是陛下看在任家世代忠良的面子上,没抄了任家。
以至于现在朝中人人都要多一份心眼,谁知道下一个是不是自己,他们可没有任箫吟那样的优待,还能报下一条命。
然而舆论主角任箫吟,此刻在牢中可谓恰意。
狱卒受了上头人的旨意没人敢动他,好吃好喝供着还来不及,又因为顾停玄的有意为之,一日十二时辰至少有十个时辰他都是独自一人,给他提供了不少便利。
任箫吟顺着纸条上的内容寻找着牢房中的暗道,最终在床它的下面发现了一层隔板。
任箫吟四处观望一番,除了阴凉的空气和幽幽的烛火,再没别的人。
虽然算不上陈旧,但也看得出来是有些年头,不然也不至于任箫吟都能轻轻松松叫它揭开。
开的一瞬间,有一阵风吹上,里面若隐若现的交谈声和不属于它的那股干净的气息,都向任箫吟表明了里面有人。
任箫吟端起一旁的蜡烛,小心翼翼的探下身去,很明显这个暗房不仅仅只有这么一条道,不过任大人倒霉,恰好是最差的一条。
跟别的不同,越往下反倒那股幽静的气息越少,像是有人长期居住,连下面的烛火都不禁温和了几分,任箫吟踱步往中间靠,只可惜还没来得及把灯火照到前面,就已经被一道声音呵斥住了。
“谁!”
这声音听起来像是瑜太妃一类老妇,可是比较其瑜太妃,这道声音明显更加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