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容醒来的时候已在水中。
温热的水波轻吻皮肉,掺着瓣瓣玫瑰,蒸汽混了花露芳香,沁人心脾。可周容却猛地惊醒,只觉心如擂鼓,本能就挣扎起身,想要逃离。
“你去哪?”
周俭就在身后,抬手便按住她肩膀。
这浴池造得宽敞,容他男女二人毫不费力。周容被他锢着,动弹不得,没耐住叫了声疼。
周俭这才放手,嫩白肩头已现出泛红指印,像是冬日里的新雪遭了贼人作践。
当今圣上年少时不乏军伍历练,若非生天家,也可夺将军。
周俭裸着精壮的身躯,肌肤麦色,长发披散。连月征战让他多少有些怠懒形容,下颌线硬朗许多,更显凌厉,下巴上胡茬冒头,比从前周容记忆中的模样多了不少男人味。这副五官却更加沧桑,年龄和阅历让他打磨去了青年气息,留下不少细纹,也酝酿出久居上位者的天然威严。
她的哥哥是皇帝了,周容想。不是自幼失恃的早熟稚儿,不是如履薄冰的东宫嫡长,而是一个真正的、杀伐果决的皇帝。
周俭低着眼眉看她,目光从上到下,直至滑入水雾朦胧深处。
周容牵了牵唇角,勉强笑道:“我有些晕。”
要扶着什么才好。
这不算假话,在宛南国和亲的五年里,她的身体状况急转直下,如今已是败絮其中,不知何时便要烂尽了。
话音未落,一双臂膀从水下捞过周容腰身,迫她贴在自己胸前。
周容登时一愣,未及挣脱,脖颈处便是扎人的微痛。
周俭埋首于她肩窝里,似寻常谈天,开口却是笃定的语气:
“你怕水。”
她不敢动了,僵在兄长怀中。
“阿容……”见她如此,周俭叹息道,“百里闻绍做了什么?”
这个名字让周容后背针扎般地刺痛。
百里闻绍做了什么?
不。
应该问,有什么是那个男人做不出来的。
周容确实畏水。
她生在京都,地处北方,不比水乡里长大的江南女儿。可那宛南国离京三千余里,西南边陲,民风剽悍,国都塔兰城亦是依山傍水而建。
传闻中宛南国男女皆是雪肤花貌,湛碧眼瞳,到了周容和亲的那一年,百里氏的王位传到年轻的百里闻绍手中。说是年轻,实则非也:只是相较于迟暮之年的先帝,百里闻绍正值青壮。
十八岁的周容以嘉仪公主的封号远嫁宛南,中原送去陪嫁的丫鬟侍卫连皇宫的大门都没能进去,后来周容再也没有见过他们,许是走了,或者死了。
她是真真正正,孤身一人在塔兰城度过了五年。
即便这个名义上的王后在大婚当夜没能见到自己的夫君。
宛南国风俗以白色为尊,那天晚上周容被人换上通身雪白的纱裙,几名膀大腰圆的嬷嬷在百里闻绍的寝宫门前等着她。
为首的嬷嬷露出慈眉善目的笑容,用生涩的汉话对她说:
“王上说,你须受洗礼。”
“王上想要一个,干干净净的女人。”
那座漆成白色的建筑,后来成了周容“受洗”的地方。
一桶一桶浇灌而下的冰水,无数次被液体淹没的窒息,全身浸泡在水底的压抑,有人按住后脑,不顾她的剧烈挣扎,直到带着腥味的河水沿口鼻涌入……
纯白的宫殿,像极了属于她的、悲恸的灵堂。
周容慢慢抬起手,搂住了周俭的后背。
男人的肌肉温暖而有力,隔着胸膛能听到心脏沉稳的跳动,那是她血脉相连的兄长。
她知道自己已经回家了。
周容将自己蜷缩在他怀中,用自己的身体严丝合缝地感触对方。浴池中他们都是未着寸缕,此刻的交颈缠绵如情人般暧昧,又像是胎儿重回同一具母体。
“皇兄,”她终于开口,多年的委屈尽诉其中,“我很想你。”
周俭以动作来回应。
女人洁白柔软的胸乳贴在他身前,嫣红茱萸只消轻蹭,便能充血挺立。大手在纤细腰肢处流连片刻,随后毫不客气地向下探去。
早在途中周容便耐不住情动,纱裙已湿了大半,如今赤条条没在水中,湿与不湿大抵是分不出的。然而周俭一手撑开她腿间,指尖触及两瓣嫩蕊,仍能觉出不少濡滑爱液,与池水分明不同。周容被他碰得轻吟一声,腰骨顿然软了,手上抱他更紧。
周俭却停下爱抚,两手按住周容臀侧,似是比划丈量一番。
周容不知所以,被他强硬地提着腰往上一带,刚刚巧坐在他腿根处。
“呀……”
这样水乳交融的姿势,她只能张开双腿,露着阴户,正抵住周俭阳根抬头。
男子雄伟之物,即便潜龙水中,也能看出其尺寸斐然。周容的呼吸急促起来,犹不敢妄动,周俭已按着她腰窝前后顶胯,性器抵着穴门不断刮蹭,也带动周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