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欢的手掌滚烫,抚着她柔软的小腹,一路下移。
李慕仪扬手打了方欢一巴掌,方欢偏头,捂着发疼的嘴角呵呵笑起来,“雉奴是在拿奴才当王爷打?”
李慕仪恨得眼睛通红,反手又打了一下。
方欢教她打也舒爽,老实挨了几下,一把捉住李慕仪的腕,推着她倚到屏风上,“你打!泄了恨也好。咱们都是贱人贱命,皇城根儿下的烂泥,哪里曾好过一日?若你打了义父就能快活些,义父愿意让你打……我的命都给你……!”
方欢喘息得很急很急。他是个没了根的人,那么些年早就断了男女欢爱的念想,可在教坊司遇见雉奴,单单是闻着她青涩的香,他骨里就能涌动起最原始的欲望。
她让他想起自己还是个男人。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只有她,仿佛他们两个就是注定要在一起的。
方欢舔了舔唇,一下埋到李慕仪的颈里,湿滑的舌舔过雪白的肤。
“你欢喜他,可他不把你当作女人,你欢喜他作什么,妄想着他能娶你?!可你从前再是官家小姐,到这等贵人眼里,就是个教坊司千人骑万人睡的荡妇、骚货,连他府上的侍妾都不如!”
李慕仪满盈的泪一下滚落。
方欢瞧见,抬手给她拂去,忍不住笑道:“雉奴,你太傻了……傻丫头,你是什么身份,他是什么身份呀?做了几年的永嘉长公主,就真当自己不是窑里的货了?雉奴,人就得认命。”
方欢太明白她的软弱之处,字字如刀,句句如刃,专往最无力的地方刺去,处处见血,将她多年来支撑起的盔甲砍得七零八落。因为方欢就是在这样的樊笼发疯的人,他认了命,还要李慕仪认命。
李慕仪摇着头不认,一直后退,方欢就追。
屏风“哐当”一下倒在地上,李慕仪后背一片生疼,那些曾经在深渊里受尽折磨与惩罚的记忆让疼痛唤醒,清晰无匹,李慕仪唇不住地发颤,腿曲曲伸伸地蹬着往后躲。
方欢掀开袍摆,从腰间抽出一根鞭来。
那鞭都是照教坊司旧制,整条麂皮被剪裁成长条,细若蚊须,尽数收在柄,这物什打在皮肉上,一片细细密密的疼,从挣扎出若有还无的痒来。寻常妓挨个七八遭,便要求饶,不是因着多痛苦,实则是受着痛苦与舒爽两重极端,如似冰火折磨,令人难以忍受。
方欢一鞭打下,李慕仪扬手躲闪,一鞭狠抽在她的胳膊上。这一下实在狠,像是将他多年的怒与怨都发了出来,“你还不认!”
李慕仪压不住汹涌的恐惧,做不出更多的反抗,疼得细叫出声。只这一声未平,方欢第二鞭又打了下来,“认不认?!”
李慕仪胸前通红,脸颊上也多了一道红痕,她转了身跪起来,挣扎着要跑。方欢一只胳膊就裹挟住她的腰,上手扯烂她的衣裳,玉白的肩膀线条细腻完美,无一处有瑕。可她越是这样,方欢就越乐意弄出些什么,于是低头狠狠咬在她粉白的肉上。
李慕仪痛呼,“方欢,方欢!”
方欢松开嘴,一鞭又抽在她的臀上,“教过你规矩,忘了么。你该叫我什么?”说着他手下移去扯她的亵裤,扯了几下没成,又探进手去抚摸那幽处,手指搅了几下沾出黏腻的蜜水来,方欢就笑起来,“有你叫义父的时候。”
可她并不欢愉,额上冒出了一层薄汗,胃也渐渐觉出尖锐细密的痛,就像毒刀一样绞着,翻江倒海似的直往上涌。
李慕仪的唇已转至苍白,喉咙压不住阵阵恶心与酸楚。
李慕仪推他,“放开我,我难受……”
这声音太过无力了些,方欢一下就听出不对,下意识松了松手。李慕仪挣脱,踉跄着步伐爬起,一手拽紧衣襟,一手扶着一旁搁着琉璃梅树盆的高架,方欢惯是服侍人的,两三步端了盛着清水的盆来。
他伸手去拍李慕仪的背,很快,她弓腰呕起来。呕出来也没什么东西,独有几口青白酸水,只是那喉头的恶心一直作乱,出不来东西,也不教她好过,直到呕尽了,方欢递来茶水为她漱口,才算缓出这一口气。
方欢又从袖间揪了帕出来为她擦拭。
李慕仪摇着头将他的手推开,抚着发紧酸痛的喉咙,满头虚汗,嘶哑着声,决绝又不留一丝余地,说:“方欢,你大可以试上一试,胆敢再碰我一下,我就杀了你。”
她没有玩笑,彻骨的痛恨从齿间溢出来,尖锐得能刺透人心。方欢对生死无动于衷,只是见她如此果决,竟也生出些莫名其妙的怅然。至少,他还没驯过那只雀儿能像李慕仪这般,这么久还没有屈从的。
他垂下眉,暗暗想到自己对病雀儿的原则一向是先治好了再驯,在这个方面,他自认更像一个慈和的父亲。
方欢停了一阵儿,又仿佛想到了什么,浑身一个激灵,目光从盯着她的脸,下移到她的小腹。
他脸上残存的笑意消退,话语里隐隐发寒,“你怀了他的孩?”
李慕仪听到这话,蓦地一蹙眉。
方欢看她一头雾水,显然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