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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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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来了;你们视若拱璧的芝加哥港,我也不在乎,现在要送市长投名状,我便送了。”男人终于收回了手,“你不必回忆了,我并非与你家有什么仇怨,也从未受人所托,我只是——”

    我只是将灵魂捏作向日葵送给了一个人,而这个人现在要去拥抱属于他的玫瑰了。

    厅内,两方剑拔弩张,事态已然到了千钧一发的关头。

    朱迪路易斯暗暗咬牙,她其实并不想看到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一步,一旦宁刀不顾一切地鱼死网破,自己一方势必也会被连带着蒙受无可挽回的损失,但是电光石火之间,饶是以她的心计手段,也很难立刻想到破局之法。

    “宁,稍安勿躁。”

    就在朱迪的后背已经渐渐渗出汗水之时,一个有些低沉的声音从楼梯上响了起来。

    “父亲!”朱迪又喜又叹,喜的是父亲既然出面,手中必然有了筹码,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路易斯家族跟眼前这个疯子一起同归于尽;叹的却是自己竟然在家中被人逼到如此境地,不得不依靠长辈出面扭转形势。

    “朱迪,你先回去。”老路易斯缓缓走下楼梯,沉静如深潭一般的双眼看向宁刀。

    男人抬头看过去,嘴角不断挑起,最后凝固成一个略显疯狂的笑容。

    “先坐。”头发花白的老路易斯身穿长燕尾服,双手背在身后,温和的微笑让他看起来更像一位优雅的贵族绅士而非黑道家族的话事人,“宁,你已经做好决定了吗,你要知道,一个阵营只能有一名棋手是规则,而违反规则的人,只会一败涂地。”

    宁刀微微蹙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你联系主家了?”

    老路易斯不置可否,只道:“陈先生与我虽然称不上多年好友,但是十几年的交情还是有的。”

    “我脱离主家这么多年,你当真觉得他能管得到我?”

    老路易斯一顿,笑意不变:“宁,我们合作的时间也不短了,乔治擅自去刺杀你的事情我也愿意处理,你我之间,一定要闹到这个程度吗?”

    宁刀心中默默盘算着时间,闻言冷笑一声:“以你的掌控力,他的所作所为纵然不是你授意,也是你默许之下的,此时再叙交情,未免有些难看了。”

    老者看着眼前不为所动的东亚男人,终于不再绕圈子,坦然道:“宁,我自认也算了解你,纵然乔治有过界之处,也不过是港口纷争的试探,你连芝加哥港的归属都不在乎了,难道还会在意一次冲突?”

    “你根本不是因为这个而来。”

    “……”

    宁刀没有答话。

    “还是这么幼稚。”老者慢条斯理地点燃一支雪茄,“你就没想过我为什么会陪你一起拖时间?”

    “你在等,等你安排的人跟卡普勒斯市长大人完成港口那几条走私航道的交接,到时候你横死路易斯庄园,他百口莫辩,为求自保,自然要跟亟需政绩帕克斯顿检察官联手,一起下场替你掀翻这盘棋。”

    “我不得不承认,这才几天?你居然能布置出一个如此精妙的阳谋。”老路易斯微微笑起来,“我们都小看你了。”

    “那么,现在轮到你了,猜猜我拖时间在等什么?”

    宁刀眉峰缓缓蹙起,他心中闪过了一个不好的猜想。费里斯·安……竟然是……

    “你太狂妄了,宁,或者不能说是狂妄,而是抽离,你一直对芝加哥,对你在国的一切都保持着旁观者的姿态,你在乎的东西太少,自然会留下太多漏洞。”老路易斯说完最后一句话,掐灭了手中的雪茄,他的耐性已经用完,既然眼前人不知好歹,那他也不会给出第二个机会。

    宁刀眼神微沉,如果费里斯安真的被策反,没有用芝加哥港将卡普勒斯拖下水的话……自己现在最能止损的方案是——

    就在男人颈间青筋已经隐隐出现,而老路易斯的保镖们也如临大敌地举起枪时,一阵舒缓而不合时宜的铃声响起,宁刀低头扫了一眼,瞳孔微微一缩,那串他永远不可能忘记的数字正在屏幕上亮起。

    “……少爷。”

    “开免提。”

    “……是。”

    宁刀打开免提,将手机放到了桌子上。

    “路易斯先生,您好,很抱歉通过这样的方式与您相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宁长晏。”温和轻快的男声从手机中传出,仿佛两人正在一场舞会上碰杯致意。

    “你好。”路易斯眯了眯眼,“久仰大名了,宁家真正的话事人。”

    “不敢。”那道温和的声音轻轻笑了一下,“想来您也不耐烦与我客套,那我们便有话直说吧。”

    路易斯刚要开口,便听到那道声音毫不停顿道:“当然,我知道您现在心情并不愉快,可能不太想与我交流,那么——泉野哥,听得到吗?”

    话音未落,一道闷雷般的枪声响起,路易斯面前的咖啡杯应声爆开,碎片崩飞至客厅各处,其中一片擦着路易斯的脸颊飞过,留下一道血痕。

    偌大的客厅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没有人移动,没有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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