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恪是在笼子里醒来的,边缘的地灯给铺垫的白毛渡上一层暖色,也照亮了周围的紫色大金属笼。
方恪抬起头,身上无力酸软,每处都钝钝的发疼。他真像被揉碎了粗略粘合起来,只能无力的在地上蜷成一个团。
笼子四周是遮光的帘布,从上至下密不透风。头顶是单独的一盏灯,就像珠宝台的打光把笼中之物照的光彩照人,纤毫毕现。
遍布华丽精美纹饰的紫色圆底笼子是花卉主题,中间的温馨吊床,底下的白色长毛毯。每一处都精致华美又有艺术感,可惜笼中的美人只能从紫色涂漆和冰冷花纹上感到恐惧。
还有隐藏在花卉装饰下的精巧隐秘的束缚装置。
笼子直径两米多不到三米,一个吊床就已经占据大半,方恪就蜷缩在吊床下面,身上污秽已经被处理干净,但是被亵玩的痕迹却不是能轻易消掉的。
方恪手扶着地慢慢坐起来,目之所及让他无法思考,只能继续把自己团起来。
狭小的笼子和侮辱性的没有餐具的宠物用低食盆,食盆里放着的……是猫粮,剥除的衣物和寝具,但最让方恪崩溃的,是送进来的一个大号的猫砂盆。
方恪明白方临昭当时非要让他灌肠失禁的用意了。
方恪缩在吊床下面,神经质的抓住短短的系绳,最终忍不住把它们全部一脚踹翻。
方临昭是要方恪真正的成为一只在主人面前随便排泄的宠物!
他的心脏激烈跳动,他应该愤怒,可是被摧残过的心灵上只有麻木。那种难受的劲已经过去了,脑子里反而有种飘飘然的感觉,已经连生气都没有力气。
连恨都瞄不准目标。
方恪甚至连对方为什么突然这么生气都没有想明白。
就是心口好堵,让他怀念硝烟的味道在口腔散开。并没有体会到什么过分的痛苦,血淹没喉咙。死亡长着恐怖的手,却一下下安抚着他的心脏咽喉,缓解他的痛楚。
轻松,但是还是好恨。恨没有多打一枪的时间。恨已经愈发模糊的脑子。恨已经被废掉双腿左手,连站立都做不到的自己。恨自己身上无数被玷污的痕迹,擦不去的恶心的味道。黏在自己身上的猥亵目光。
恨方恪这个存在。
恨……哪怕嘴上不承认。
自己实际上也是个……淫贱的婊子。
太恶心了。
活该被如此对待。
……是吗?
方恪把自己团起来,手指搭上自己的喉骨。
“小恪是吧?方家把你养的很好。”
方恪猛然抬头。
满头鲜血的郑彬礼微笑着,对他伸出手:“你知道我最后悔的是什么吗?”
“……我应该早点废了你的右手。”
“来吧,来哥哥这里。”线条优美的唇渐渐扯成一个狰狞的形状:“回到哥哥的身边吧。”
方恪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叫喊,他抓起地上滚落的猫食盆,用力朝郑彬礼的头上砸去。混着白色流质的猫粮撒了自己一身,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他的脚腕。方恪浑身抖如筛糠,面如金纸,毫不犹豫的抬起手,冲着自己脚腕砸过去!
帘子忽然被一把拉开,方恪发出一声悲鸣,就像被强迫展览的小兽。他睁开眼,他无处可躲只能在笼子中央瑟瑟发抖,惊恐的目光直接对上笼外人的脸。
方临昭脸上的神色晦暗不明,打量了下旁边摆放整齐的猫食盆,里面的“猫粮”已经被奶泡发了,营造出一种淫荡又恶心的视觉效果:“这个笼子真的很适合你。”
说着把一件睡衣从笼子缝隙丢到方恪脚边。
“出来。”
方恪也不想跟他多说,犹豫一下自己拿起了衣服。
他身上没有力气,各种淫靡的痕迹趁着白皙雪肤,颇有侍儿懒起娇无力的感觉。看的方临昭喉头滚动。
睡衣只有一件长款的上衣,腰带一拢就可以了。
方恪穿好,方临昭拿钥匙打开笼门,让他自己走了出去。
赤裸脚丫跟打了地热的大理石地面刚一碰触,方恪就被方临昭抱了起来。
方恪一被碰到就僵直了身体,方临昭也不管他,抱着沉默的方恪上了楼。
别墅里空无一人,连以前的热闹人气都没有了。本来采光良好的房子里,连阳光都被主人无情的驱逐。
整个就像一个阴暗的大笼子。
方恪不安的动了动,方临昭抱着他坐在了会客厅的沙发上,对面摆着可以做家庭影院用的大屏幕电视。此时已经开启只是被关闭了声音。
五光十色的光晃得方恪眼睛疼,气氛让方恪不敢开口,方临昭的怀抱也叫他膈应。全当自己是个不会动的大抱枕。
方临昭坐下后把方恪横放在腿上,方恪跟他身高相差不多,摆不出小鸟依人的姿势,但是居然也能安稳的放住,沉甸甸的压在腿上。
方临昭打开了声音,这个是新闻频道,女主持的声音字正腔圆,远远的回荡在方临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