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全都拾掇好后,戚贤的好友们开始添妆,而他那位庶弟则是趁着添妆悄悄靠近戚贤身旁讥讽道:“自打季家来求亲,正君就把你藏的跟个宝贝似的生怕旁人坏了你的这门婚事一样,殊不知你嫁了一个这样的女子除了模样一无是处,我与阿爹可是半点兴趣都无。真希望你日后不要回来哭。”
戚贤听闻冷冷一笑:“多谢二弟费心,我今日是大喜的日子就不与你闲聊了,出去!”
“你!哼!不识好歹!”少年一脸鄙夷的出了门。
戚贤紧紧握住了手中的锦帕,他未必就不心慌,只是别无选择。
“花轿来了!花轿来娶新郎官咯!”一声由远到近的声音响起,侍儿们连忙替戚贤盖上盖头。
“吉时已到,迎新郎上轿!”
季南嘉这边的迎亲队伍还算给力,加之有戚舒二人之前的一面之缘没有受到太大为难,一首中规中矩的请妆诗后也算过关了。
戚贤这是几个月来,他第一次踏出房门,因身体缘故,也因父亲与母亲争辩加之季家的多次登门,虽然不知道季家做出了什么,但是能让母亲点头还没有过来教训他不知检点,想必也是不小的代价。
红色盖头笼罩着只能看清脚下的路,耳旁炮竹声不绝于耳,众人的祝好声,孩童的嬉笑,都令他忐忑恐慌,即便已经做好打算,却还是克制不住的惧怕。
“起轿!”
轿夫起轿,两面开道锣鼓喧天。
不等他再自怨自艾,就已经被塞进了轿子里。
中途轿子狠狠地颠了几下,一大早到现在滴水未进的戚贤忍不住头晕目眩,好在腹中胎儿懂事未曾闹他,否则还不知该如何。?цshцτāйɡ.?ο?(fushutang.)
一路吹打,红妆十里,两家都这么一个嫡出,自然都是倾尽所有操办,若不是怕犯了皇家忌讳,季父只怕整个私库都贴进去了。
到了季府,季南嘉掀开轿帘,向里边的人伸出手。
戚贤望着面前这只修长细腻比之男子还要美观的手不由发出感叹,这样一个人,能护得住丈夫与孩子吗?
过火盆、跨马鞍就到了正厅,人声鼎沸,各种祝贺的声音此起彼伏。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礼成!”随着司仪的吆喝,季南嘉被簇拥着进了自己的院子。
“请新娘掀盖头。”喜夫拿着秤杆递给了季南嘉,说实话,有点新鲜。
床上铺满上枣和栗子,寓意“早立子”
季南嘉轻轻挑起盖头,众人都发出嘶的一声。
好几个以往国子监的同窗还窃窃私语说季南嘉这厮走了狗屎运,竟娶了这么个大美人。
按现代人来说,这是一个极其俊美的女装大佬,喜庆的嫁衣冲淡了他往日的清冷与孤傲,增添了烟火气。
鬓珠作衬,双目如星复作月,脂粉的装饰下略有妖意,未见媚态,脸上略带羞意,端坐在床腰背依旧坚挺,风姿绝佳。
接过喜夫递过来的碗,季南嘉看着里边的饺子心中了然,便喂给戚贤,旁边有人起哄:“生不生?”
戚贤拖着孕体本就坚持了一整天,如今看见喂吃的当然没有抗拒,谁知咬了一口竟然是生的,心里还有些委屈,幽怨的看了一眼季南嘉:“生的。”
而这一看也给他看楞住了,二人不堪的开始,以至于迁怒怨恨较多,见着尚觉得面目可憎。
虽容貌堪比男子秀美,眉宇间却也不乏女子英气。但在她容光映照之下,再灿烂的锦缎也已显得黯然无色。
“真真是一对壁人,佳偶天成啊。”
“南嘉,别老瞧着了,快出来招呼宾客,晚间有你瞧的时候。”一位高大的女子勾着季南嘉就往外拖。
季南嘉只得丢下一句:“你先用点东西,我一会儿便回来。”
待人群散去,戚贤端坐在床榻上,看着燃烧的红烛与陌生的屋子,心中不安更甚。
他就要在此处度过一生了吗?
不一会儿便有个秀丽的侍儿敲门,琼英打开门就见那侍儿笑着端着食盒进来:“女郎吩咐奴给您送些吃食,前院宾客不少,怕是还要好一会儿,正君先用些,垫垫肚子。”
琼英连忙接过:“辛苦哥哥跑这一趟了。”
少年腼腆一笑:“那奴就先退下了。”
戚贤被扶着下了床榻。
“都是些清淡易克化的,还有一盅乌鸡汤,咱家姑娘也是有心了。”睿清不像琼英知晓前因后果,看见主子嫁的人这么贴心,自然是替他高兴的。
戚贤扯了扯嘴角,虽然他领情,可却不代表这就放下了芥蒂。
直到暮色四合,季南嘉才被人扶着进了院子。
旁人兴许遇着这大喜的事必定装醉逃酒,但是季南嘉知道那位公子哥怕是瞧都不愿意瞧见她,自然是实打实的喝。倒是给那些老娘们陪的高高兴兴,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