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实在是太疼了以至于我不禁呜呜哭泣起来,他们大笑着一脚踩上我的脸,他一定是踩过牛粪,马粪或者人粪,所以鞋底的味道才会那么的臭,他们是马贼吗?他们想对我干什么!
他们为什么要那么对我?他们又把我的眼睛用黑布蒙起来!他们这是想干什么!?
我觉得我的每一寸皮肤都在炸裂着,我的肚子脾胃肋骨,甚至是每一个毛孔都叫嚣着爆炸,他们停下了动作,我以为这终于结束了。
我听见气喘咻咻的声音在我耳边喘息,什么?他们是想干什么?
酒的臭气和那种笑声让我不寒而栗,我向挣扎着向身后退去,我看不清方向当我得逃,那粗粒的手掌擒住我的脚踝,把我拖着走,青草和石子摩擦着我的没一寸皮肤,背像是被火烧过一样疼痛。
我尖叫起来,好痛!好痛!让我死了吧,为什么不让我死了算了!
我不知道他们拖了我多久,他们往我嘴里塞了块破布堵上,我看不见,摸不着,喊不出声,我真是绝望的要死。
为什么不给我一柄剑,我会把他们全都杀死!
他们钳制住,往我头上套了某种铁器,我惊惶地挣扎着,但那头盔一样的东西还是盖在了我的头上,我听到了啪嗒一声,那铁皮东西下缘紧紧吸附在我的脖子上。
接着我背后的绳子被解开了,我脚便被扔了什么东西,我跪下去摸,是一柄剑,他们给了我一柄剑。
我想把这铁皮头盔摘下来,可是我做不到,这个东西大概是有什么机关的,我彻底的瞎掉了。
我听见了他们的坏笑,我挥起长剑,蹒跚地砍去,那声音停一下,接着在更远处响起,他们在耍我,我握着剑,冲过去,这群畜生,我一定要杀了他们!
我冲过去向虚无之处挥剑,却一不小心扑跪在地上,我真是累极了,真想就这么睡过去,可我听到了就在我的背后,就有那人踩在草地上的窸窣声,那声音很轻像小兔子一样。
我装作毫无发觉地躺在草地上,就在那声音接近的时候,我抓起剑,以单膝跪地的姿势,从下到上刺去,我的剑一定是穿过了他柔软的腹部,温热的血顺着剑刃流到我的手上,我狂喜着,他一定是必死无疑了!
我的头盔被打开了,我已经等不及看着我杀死的那人的死态了,即便只是死了一个也无所谓我不在乎!
黑布被解开,我迫不及待地睁开眼。
那地上躺着一个女人,也被黑布蒙住了眼,手中拿着小刀,她怎么……怎么……那么像柳红,我的眼中不断有泪流了出来,我的嗓子好像吞了刀片一样的痛。
我颤抖着手,去摘她的那块黑布,那双熟悉地柔驯的眼睛,晶莹地瞧着我,她还活着,她像我伸出了一只手,我把她拦在怀抱里,眼泪噼里啪啦地落在她的衣袍上。
柳红张了张嘴,她的胸前有一个很大的窟窿,血泉一样,不断地血从里面蠕蠕爬出来,我慌乱的把手伸去堵住。
我的泪落到她的眼睛里,她扑朔了一下眼睛,那滴泪掺着她的泪,滑下脸庞,落到青草叶子上。
柳红费力的张了张嘴,她想问,我们在江南阿城的家长什么样子?我不记得了,你在给我讲一遍吧。
走官道看见一棵老榕树,老榕树向北二里路,有一处灰白墙,青砖瓦的大院,门口很大能进四匹马,抬头往门梁上看,有个燕子巢,里面住着两只燕子,还有几颗燕子卵对不对?是不是院子里有棵玉兰树,你说你们在那里练剑,你还在树下盹着了是不是?我怕我找不到地方,趁着还有时间,快快,你快给我讲一遍吧!
二青握着柳红的手放在脸旁,他在她的手心写写写,只写了两个字,柳红就要阖上眼了。
二青咧着嘴,梗着脖子,努力地想说出话来,喉咙里沙哑地“咔咔”的响动,他憋红了脸,拼命地调动舌头,终于抽泣着道:“老榕、榕树向北二里路,大别院,院子里还有棵玉兰树,你不要走错了。”
柳红早已经闭上了眼,她的嘴角好像有笑意,仿佛她闭上眼就看见了那棵树,她已经在那儿了。
二青抵死抱着她温热的遗体,像天崩地裂了那样哭泣,他的声音歇斯底里,极像一种受了刑的鬼叫,让人不寒而栗。
大青带着他的队伍在山下就听到了这种奇异的仿佛山魈一样极尖利的怪声,忍不住伸出两根食指,堵上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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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件事发生的一个多月之后,在某个山头上,汉人地军队们和马贼的队伍们聚集在一起,大青暂时成为了马贼们的领袖,这群咬死了主人的恶狼,居然又迫不及待的新认了一个主子,而大青毫不吝啬的接纳了他们。
篝火边马贼们吵闹了,搬起一个又一个的酒桶,开怀畅饮着,醉生梦死,而二青早就离开野地,鬼祟地进到山头上的佛祠中,与王统领秘密会晤,士兵们守卫在门外。
进了屋,王统领对赵庭芝跪下,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