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在第四章后面,魔尊的所有心态跟第四章一样,唯一区别是没有派人去盯锦觅的行踪,所以也不知道锦觅在罗耶山】
【设定:魔界灵修后,锦觅失踪,在魔尊与穗禾完婚前一天,与傀儡成亲并在罗耶山避世】
很多很多年前,在旭凤还是天界那个屡战屡胜的战神时,每次他凯旋归来,父帝总会在九霄云殿上为他设宴。他喝着酒,看着殿下弦歌曼舞,一片欢天喜地,心底却不无寂寥。活着的意义究竟是什么?不过就是一站又一站的征途罢了。
凡人总是追求长生不老,孜孜不倦地修仙求道,不知道那些最后得偿所愿的人仙,来到天庭后是否有过失望,是否也跟他一般,在那无穷无尽漫长得无所希冀的日子里,渐渐觉得这仙生悠长得了无生趣。
他生而为神,看似比那些人仙来得尊贵,却也不比他们高贵,他从来没得选择。活着似乎就是为了背负责任。
曾经有一朵花闯入了他的世界,让他的心变得鲜活起来,对未来开始有了企盼。然而花终归是花,总有凋谢的一天。它走了,最后还以一种刻骨铭心的方式,融进他的骨血里。
直到他后来入了魔,又成了他的心魔。
栖梧宫。āíz?āňs?ū.cΘм(aizhanshu.)
一红一白两个身影坐在那棵枯萎的凤凰树下。
“锦觅……锦觅还是没消息吗?”
旭凤抿了一口酒,眼神有些涣散,“没有……天界花界魔界人界,我布了那么多探子,却没有一个见过她。”
丹朱欲言又止,“凤娃,你说她会不会已经……”
“叔父莫要胡说!”旭凤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凌厉,“她乃花神之女,如若……如若有什么不测,花界定当会百花凋零。这叁百年来花界一直没动静,她定然还好好的。”说着说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面带恍惚,“她也许就是故意躲着我,不愿见我罢了……”
丹朱听得一头雾水:“当年是她将你一刀毙命,要说怨怼,也该是你怨她,为何你说得好像是你惹怒她一样?”
旭凤摇摇头,也不知该怎么跟叔父说清那些陈年旧事。当年的事,连他自己后来都觉得并没有了解全部真相,她屡次跑去魔界看他,恐怕叔父他们也不知道……
『你以为是我藏了她?你以为我为了金丹迁怒她?嗤,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傻。当初她为了你,毫不犹豫地用六成灵力跟老君换取金丹,殊不知那金丹早就被我做了手脚,不然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得到它?』
『就算你复活了又怎样?反噬缠身的滋味如何,我的好弟弟?』
『你跟我一样,最后都得不到她!』
两百年前他攻上天界,他那个已被禁术反噬缠身的兄长,手脚戴着惊雷铁链,语无伦次地说出这些话。
他知道,润玉故意想激怒他以求一死得到解脱,他偏不让他如愿。他这兄长,处心积虑算计到他身上他无话可说,但是他千不该万不该把锦觅牵扯进来。他护了那么多年的人,小心翼翼地守护着她的天真,孰知竟被润玉当作棋子!
如今她不知所踪,他隐隐有种预感,她的失踪跟自己有关。当年,她是在那一夜之后就消失的……只是,他从来没想到她会这么决绝,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
旭凤又喝下一杯酒。他以前酒量差,喝几杯酒就会醉,自她走后,他却千杯不倒,再烈的酒也难以让他忘忧。
丹朱见他这副模样,只能叹了叹气转身离去,让他自个放纵一下。
由仙到魔,转身又成为天帝,在六界怕是很难找到一个人,像他二侄子活得这么轰轰烈烈又峰回路转了。
然而这个别人口中的传奇,重返天界后似乎比当初看着更加寂寥。无旁人的时候,时常望着某处发呆,眼神空落得连他都不忍心看。
这凤娃,以前在天界的时候,就看着好像天性寡情寡欲的,多少仙子给他暗送秋波,他也视而不见。当时身为叔父的他急得直跳脚,一个血气方刚正值盛年的大好男儿,整天清心寡欲的像什么话,又不是要去修禅悟道!
只是看他现在这副模样,丹朱都不知道如果旭凤当真凉薄,会不会活得更自在些。
旭凤趴在石桌上,睡了整整一夜。醒来的时候,庭院里依然冷冷清清,他一动不动,怔怔地望着那留梓池出神。
她埋在栖梧宫里的桂花酿,只剩一瓶,他一直舍不得喝。
她送予他的凤凰树,至今一副萎靡的模样。
仿佛她留下的东西,在一点点流失。
他俩之间美好的记忆,除了这栖梧宫,似乎也只有那人界的罗耶山了。
这么多年,他一直没回去过,也不知道那里是否已经变得天翻地覆,没有当年的一点痕迹了。
旭凤站在云端上。
远远地,他就看到那山上竟然有水系结界。
他心里一动,直奔那山顶小屋。
天界早就过了几百年,更遑论这人间。星霜荏苒,这小屋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