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数月动荡,天下风起云涌。
大夏起刀兵以共抗妖族,庇佑人道生灵之名义,东进楚国,已有了阵日子。
消息插上翅膀,传遍诸国,引得天下有心之人色变不止。
数百上千年来,北玄域分分合合,动荡不休,有国度强盛至极,也有国祚衰微之时,但无论到了何种地步,都从来没有国家可以一统天下。
但时至今时今日,形势却好像有了变化。
大夏新帝改元太初,寓意再开新天,以虎狼之姿先灭草原,再破妖域,随后气势不弱分毫,直奔楚国而来!
如果真叫他成了,那么天下七分,单论疆土而言,大夏便已占了半数!
古往今来从未有过哪一个国度,可以做到这般地步。
但这大夏的新代夏皇,却做到了。
如此雷霆之威,显然引起了不少人的惶恐。
侵吞天下,再造乾坤,可事关自家社稷,没有人会愿意坐以待毙,拱手让之。
齐、陈、渊、燕等国之间,暗流涌动。
但若要论反应最为激烈的,却还是楚国当先。
楚国眼下的境遇,已经不是岌岌可危可以代表的了。
北境战事接连败退,致使时局不利,堪称是艰难至极。
在这个时候,端坐于楚国后方皇宫的楚皇项雄却突然陨落。
如此消息,一句雪上加霜已是难以形容,就算称之为晴天霹雳,都丝毫不为过也。
国不可一日无君,即使只是名义上的君主。
本就存在着不臣之心的诸多世家宗族,一时间哪里还能有心思继续杵在前线?
正当人心浮动,抗妖大军士气低迷,接近崩溃之际。
却有来自兰陵大夏的使者,千里迢迢的到了这前线之所。
一时间,楚军哗然。
在这个时候,大夏来人,意欲何为?
事实上,自从楚皇病天后,大部分的楚人都认为,此事决计与大夏的洛皇脱不开干系。
毕竟无论从何种方面来看,眼下能腾出手来,而且还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斩杀楚王之人,也只能有他一个了。
因此,对于大夏的使者,楚军从上到下,无论是江湖中人还是军中士卒,都是面带警惕,虎视眈眈。
虽然都是一个种族,属于人族,但国境之分在各人心中,早已是根深蒂固。
他们既然是楚国的兵,那大夏之人,就和他们不是一路人。
关于这个点,虽不能说是所有人都认同,但起码八成的楚国士卒,都是这样认为的。
楚国北境的一处坚城,楚太子项长歌一脸风霜,亲自迎接了来自大夏的使者。
此地是楚国北境的一座大城,也是楚国军民抵御妖域入侵的前线大本营。
不仅太子项长歌坐镇此地,稳定军心,同时离火刀宗的老宗主也处在此地,作为定海神针般,给予众将信心。
刚刚死了亲生父亲的项长歌,本来已趋至稳重的面庞上,更显了几分沧桑。
往日里的意气风发虽还能捕捉到痕迹,但已是和以往彻底的判若两人。
神情隐隐间露出的几缕悲意,可以见得这位楚太子纵使与楚皇亲情淡薄,但到底还是有着几分情谊存在的。
毕竟是父子,即使再是冷淡,那层血脉之间的联系,却也是怎么都折不断的。
身处前线,因楚皇驾崩,而一身素白衣衫的项长歌,看着那单人独骑,威风凛凛的持槊将军堂而皇之的走入城中,心情是复杂的。
“大夏的飞虎侯李存孝将军,为夏皇使者前来,究竟有何指教?”
“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就请回吧,本太子和大楚的军队,不欢迎你。”
众目睽睽下,项长歌对着李存孝冷冰冰道。
他自然是认识李存孝的。
当年夏京长宁,洛离以一口大鼎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时,他就曾见过和听过这位的名号。
今日看着他这一身较于往日更加强盛的气息,项长歌心惊之余,却仍旧面色平静,没有因为他的身份便多给了几分面子。
毕竟大夏大军东进,眼下已是在楚国西境上凿开了道口子,是在他项长歌的心窝子上戳。
军营中的风言风语,他不是没有听过,什么大楚衰,大夏盛,听得项长歌耳根子都快生茧了。
洛离狼子野心,简直昭然若揭!
要是这样,项长歌都能给李存孝几分好脸色,那恐怕大楚的面子,都要被他给彻底丢尽了。
“楚太子不必这样,本将知晓你曾与我朝陛下有过恩怨,但眼下局面,些许恩仇也该暂且放下了。”
“夏皇陛下听闻楚国妖域犯境,摒弃家国观念,特地起兵前来,就是为了将这些妖魔之流彻底驱逐,以保我人族疆土不失。”
“而本将来此,也正是奉陛下旨意,为了避免同室操戈,与楚太子商议来的。”
李存孝一番话说完,项长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