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冲云霄的血煞龙卷将苍暮的天空染作炼狱色彩,直映的人心惶惶,自清灵山外杀进去的人吼声震天,内里早就整装待发的清灵山弟子们也大有殊死一搏的打算。
此时的清灵山主峰,炼器堂堂主单熊信带领着三千余赤忱忠勇的弟子和同门高举大阙剑:“儿郎们,今日我山门遭逢大难,若不殊死拼搏,一个也活不出去,这些贼子乃是自西面苦难之地奔涌而来夺我清灵山根基之人,妖言惑众不说,更是破阵欲要杀害我等,此番大战不是我等灭绝便是他们死尽,随我杀将出去!”
在他放出话后,自北殿当空瞭望楼防守的三名弟子惨叫摔下楼来,北方乌压压一片杀气腾腾的修士散开围合而来,为首一名黑袍缠着裹尸布的筑基巅峰修士手持长刀,他身侧站着一具高有三丈血雾氤氲的僵煞,那僵煞气息深不可测,但,是个见过世面的人都知道其有金丹实力。
众人只见那人冷眼放声怒呵:
“你等听着,本座乃是此番东征青龙军统帅澹台庆生,我青龙军无意屠戮清灵山众位,愿降者即刻自封灵脉跪地立首,一炷香后不降者,杀无赦!”
清灵山主峰三千余筑基练气,即便是多数畏惧天上这些气势汹汹的敌人,但总有不服气的,一听这话,怒目吼着冲出阵列:
“你算个什么东西,带着几个杂兵胆敢来清灵山撒野,老子来会会你!”
其人身高九尺,看着是个有种的,刚吼呵罢,浑身灼热火焰沸腾,筑基巅峰气势爆发,一头冲上天空,还不等施展术法,澹台庆生身侧的血煞僵一息间闪现他身侧,提其头颅,分拆其四肢,如五马分尸一般直接将那人挫扭成血雾残渣。
场面之震撼久久惊骇清灵山众人,此一战,吓得那些本就胆小的人直往人群后面退缩。
但即便如此,还是有些炽烈秉性的人不畏强敌,“胆敢杀我公孙师兄,大家一起上,今日不能让这群妖魔邪派讨着好果!”
数百人再一次冲出阵列,这一下声势浩大,澹台庆生招手教自己军队中两座军阵同时布下锁灵网,两两成组很快与冲出来的那些清灵山弟子对斗,站在他们后面高台上的单熊信明知自家人要吃亏,恨铁不成钢吼着:“你们愣着干什么,所有人,和他们拼了!”
后方的清灵山弟子们这才反应过来,一个个往天上冲,单熊信牛眼瞪起亦欲要冲向老远处的澹台庆生,身侧突然出现一道身影,那老者白须染血,精神确是异常铄灼,苦涩摇头:“莫去做无谓牺牲,南面和西面还有敌人围来,两仪殿被敌人破了,山主正与那姓钟的撕斗,僵持不得,你我当下应拉扯小辈天资卓越者逃往庆阳山阴!”
单熊信转头一看,见开口阻拦他的正是这清灵山最具智识谋虑之人,“吃惊道,荀老,南峰那狂暴的血煞之气是何缘故?”
荀玉再一次摇头稳抓他肩膀:“莫管那些事,眼下已至危急存亡之时,再耽搁不得时间,此刻那陶方隐尚抽不出身进来找咱们算账,当年你我杀了赤龙门多少弟子,今次逃不出去,必是生死道消的下场。”
单熊信焦慌怒目,抬头急望天上受自己蛊惑的弟子同门们,“可他们还在……”
“诶,蠢货,你走是不走?”荀玉皱巴巴的脸颊顿时垂下肉来,双眼凶瞪着像一头毒蛇。
单熊信本就是个打铁炼器之人,真要论胆量和气势,他哪里比得过面前这位久经风雨的老头。
“好,去后山小辈弟子居所裹挟人,即刻往庆阳山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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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灵山南山下,刘小恒率领着他那一队数百人急匆匆往山上飞奔:“都快一点,钟掌门正在那血煞云层之下强撑,我等即刻结阵去助他一臂之力。”
手下人个个精悍疾走,李长歌站在他身侧担忧看着自己这位浑身染满血水的兄弟:“你真无碍?”
“废话,我能有什么事,这条命是钟掌门救的,此刻他身在危局,便是再难,我亦得去帮他。”刘小恒抹尽脸上的血水,这都是柳南通的血。
李长歌返头望向天上正与柳家另外以为金丹缠斗的陶方隐,叹道:“那人也真是厉害,这都是第三次招受陶老祖重创,仍然不肯退离。”
刘小恒也顺着他目光望去,之间天上烈焰与湛蓝冰气弥漫,不住对轰,他只看了三息,便冷笑不再理会:“他倒是想走,可若是就此一逃,教陶老前辈得了空闲去帮钟掌门,那柳江宁还能有活路?”
李长歌随着刘小恒跟小队冲上山去,他飞在刘小恒身后,隐约间看到刘小恒后脖颈似有奇怪墨绿色纹路,再仔细一看,又消隐不见,只得暂时放弃追问。
离着清灵山南山不远的小山丘顶,十多人站在上面,为首之人身旁跟着一条巨犬,巨犬背上则坐着朱明空,他遮着眉毛眺望山腰:“哇,那么多人,还有山上那血色云雾是怎么回事,我可是第一次见这种阵仗嘞!”
他身侧环胸抱剑的李陌方吐出嘴里的干草茎,“不管他了,既然青松老头肯放咱们出来,那就赶紧去山上寻找陶望参那个蠢货,万一去晚了那家伙被乱军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