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和花葬的孩子。
尽管当时说那是个痴傻的男孩,但这一切都是天龙法师编造的传闻,目的也是为了把其他人的注意力吸引到洪家去。
明显天龙后来也意识到自己被骗,找了冤大头洪知凡接锅。
可那个女孩呢?
自从洪家被灭后,唯独尚在襁褓的青萝和三岁的小女孩不见了踪影。
青萝几番辗转后成为她身边的贴身丫鬟。
但那个小女孩去了哪儿?
身为陈弘图和花葬的女儿,若是真被人知晓了身份,恐怕也很难活下去。
花葬握紧了粉拳,继续说道:“我当时为了爱人冲昏了头脑,后来我又无比的后悔,看着牧儿渐渐成长,更是想念自己的女儿,却已经找不回来了。
看着弘图对牧儿如亲生儿子,我内心更是忿忿而怒,将满腹仇恨转移到了牧儿身上,极讨厌他。
在一次偶然,我得知了白家的情况。
于是我便瞒着弘图,偷偷带着牧儿前去白家,与白夫人腹中的死婴结下冥姻……想要借此折磨牧儿,以泄我心头的怨气。”
凝视着愧疚难过的花葬,白纤羽想起了之前的那个同样满腹怨恨的鬼新娘。
人一旦愤怒到癫狂,真的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原被她以为是浪漫的婚约,竟如此的残忍。
“当我带着牧儿回家后,弘图也得知了真相,我们夫妻二人也因此彻底有了裂痕,争执不断。”
花葬叹息。“其实在结下冥姻后,我便已经后悔了。尤其后来听着牧儿一声一声的娘亲,心里更煎熬无比。毕竟他只是一个无辜的孩童,本身就已经很不幸了,却把怨气倾泻在他的身上。
在得知他并非真太子时,弘图便不在乎他了,而我因为愧疚,一直当是自己的孩子。
直到后来调查出了真太子的下落,于是我和弘图便前去寻找,让林前辈暂时照顾牧儿。
正巧,那时阴阳宗的人也找了过去。
我们的运气不错,在神女湖截到了秦锦儿,将她身边已经三岁的太子抢了过来。为了防止被阴阳宗追踪,我们便躲在神女湖底。至于秦锦儿还有她的女儿之后如何了,我也不清楚。”
听着花葬诉说的往事,白纤羽也不知该如何评价这对夫妻。
为善无善,为恶不恶……若不是私心作祟,恐怕他们能安安稳稳的过完一辈子,不会变成如今这般。
“你说你和陈弘图躲在了湖底,为何只有你,该不会……”
鬼新娘看向光罩外癫狂如魔的男人,脸上逐渐爬上了震惊之色。
白纤羽也明白过来,不可置信道:“他是陈弘图!?”
花葬泪光莹莹,目光痛苦的看着男人:“没错,他就是我的夫君,昔日的龙盘山少主陈弘图!”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白纤羽不解。
花葬涩然:“在我们躲进神女湖底后,无意间发现了‘天外之物’,弘图抵不过诱惑强行去夺取,差点死去。是我用观山院的妖魂之术强行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结果他却彻底走火入魔,并且被‘天外之物’干扰了心智。
而我,则不小心触动了法阵被困在里面,好在我会枯木缚魂之术,让自己成为尸傀,躲过了一劫,却也永远被困在那里。”
白纤羽心头涌起百般滋味,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这对夫妇。
见守护她们的结界光罩出现了裂痕,白纤羽担忧道:“就没有办法让他恢复神智吗?这样下去,我们很难离开。”
“他已入魔,且堕入修罗妖道。”
花葬摇了摇螓首,黯然说道。“只有杀了他,这一切才会平息。”
女人声音很平静,语气也没有过多的情绪,但每一次都能感受到她内心真切的痛楚,像是一把刀一直拧在她的心窝里。
若非到了绝境,若非彻底绝望,又怎会狠下心夺取自己挚爱的性命。
见白纤羽犹豫,花葬柔声道:“我明白你在顾及什么,他毕竟当过牧儿的父亲。可如果不杀了他,不止我们会死,他会一辈子陷入癫狂之中,人不人鬼不鬼。你看那太子,都已经死了,他还活在幻想之中。”
白纤羽和鬼新娘的目光落在了那个水晶体内。
里面三岁的孩童完全无生命体征,成为一具干尸。
这一切太不真实。
引起那么多纷争的太子竟然早就死了,而且是以这种方式死的,若是被太后他们知晓又该作何感想。
“雾是雾,花非花……或许这就是我们夫妻二人的命运。”
花葬彷徨如凋零的残叶。
一旁鬼新娘比白纤羽则要果断许多,她明白眼下的危机如果不解除,谁都别想活着离开。但入魔后的陈弘图修为太过恐怖,如果连花葬都无法抵抗,仅凭她们二人也是送死。
显然白纤羽也想到了这一点,苦笑道:“就算要杀,我们也没本事。”
“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