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蕖离开云漓那里便直接回了攀荷峰,之后专心炼丹,压根不知道自己的八卦一日之间已传遍宗门上下。
直到第三天,袁风见登门造访,她才知晓此事。不仅袁风见,连御霄峰亲传大弟子郑远成都被翻出来编排。
她初入天辕宗,剑骨极佳,理所当然是被御霄峰带走修剑。郑远成与她同时入的门,两人在御霄峰一起修炼过一段时日,后来她虽然转了丹修,但偶有来往,关系较旁人自然亲厚了些。不过,那都是百多年前的事了,不至于不至于。
而袁风见登门正是为了道侣一事。他原以为婚约作废了,没成想,第二天又传出红蕖要与他结为道侣的消息,还没等他懵完,第三天,红蕖要结道侣的对象又莫名其妙多了个郑远成。
他决定给红蕖一个狡辩的机会,可他等了两天都未见到红蕖,于是,他只好自己亲自来问。
“袁道友啊,婚约就莫要再提,我师尊脑子不好,做事没分寸,给你添麻烦了,实在不好意思。至于灵草,我攀荷峰自然不会白拿,折合成灵石或者还你灵草,任凭君意。”
红蕖觉得自己解释的十分清楚,可袁风见依然不可置信地大睁着眼瞪她。
“你看不上在下?”
他,袁风见!堂堂灵药宗副掌门!哪里不好?
他本就是被那个没皮没脸的攀荷峰前峰主诓来的,把红蕖这张脸夸的天上绝无,地上仅有,他才勉为其难同意这事。
虽然见到红蕖本人让他大失所望,但他是不会嫌弃的。毕竟,在他心里,丹修和药修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没有没有,袁道友风华正茂,年轻有为,自然是极好的。”红蕖干笑,打着哈哈。
“那是因为郑远成?”袁风见这人真是耿直到不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他又继续:“不过郑道友是个剑修,与丹修不够相配。”
红蕖第一次听到这种说辞,挑眉看他:“为何?”
“在下认为,丹修和药修才是绝配。”
红蕖嘴角抽了抽:“……”什么毛病,高估他了。
“前几日忘记说明,在下乃灵药宗副掌门。”袁风见抛砖引玉。
这会红蕖表情都快绷不住,灵药宗的确有个神秘低调的副掌门,传说是个药修大能,不过不怎么出世,连真实名字都少有人知道。
丹修和药修才是绝配?袁风见究竟受过何等教育,才能如此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依我看,不如直接报你名字?”
袁风见不在意红蕖的无礼,开口也豪不客气,他表情严谨道:“红蕖你理解就好,在下原想委婉一些。”
红蕖无语:“……”不是这个意思啊年轻人,果然病得不轻!
“袁道友、啊不、袁副掌门,你真不去我们药堂看看?”红蕖一脸关心,问的谨慎。袁风见不解的看她,表情却在扫过她身后的一瞬愣住,蓦地冷了下来。
红蕖亦觉得身后凉飕飕的,仿佛被阴狠的毒蛇盯上般,寒毛直立。
“袁副掌门要去药堂?涉江可以引路。”
她扭头,小徒弟端端正正站在那里,神色温驯,手中还托了个托盘,放着两碗面。刚才那一瞬许是风吹的错觉吧,哪有什么毒蛇。
秋涉江还没近前她就闻到了,是她爱吃的云片面,好香!
红蕖咽了咽口水,心中天人交战,前两日便和秋涉江提过,让他以后专心修炼,不要再浪费时间做这些吃的,可他似乎没听进去。
“师尊先吃,弟子送袁副掌门下山。”秋涉江放下托盘,将碗筷摆好,随后朝袁风见做了个请的姿势。
红蕖大为震惊:“……”还可以这样赶人吗?
红蕖没有第一时间看到秋涉江表情,而袁风见他是正对着秋涉江,那阴鸷凶狠的目光直直剜向他,他自然没有错过。他虽无法理解,却也本能得察觉到危险。
红蕖这个徒弟,靖言庸回,不知有何居心。
送客意思如此明显,袁风见也没有再多待,心中琢磨着回头要记得提醒红蕖多注意下这个徒弟。走前他又提了一嘴让红蕖再认真考虑下婚约之事,便跟着秋涉江下山。
秋涉江这一送,直到夜间红蕖入睡都没有回来。
红蕖等到面都冷了,又沱了,等到那两碗面再也没有温度……
明明做了两碗面,为何不回来吃。最后她吸吸鼻子,挑起已经冷掉的面,一口一口吃起来。
月起星疏,夜半莺啼。
红蕖房内还燃着一豆烛火,惺忪摇曳。
她只觉得自己沉沦在白浪滔天的海中,有什么东西包裹着她,温热软韧。翻滚间,卷起一波波巨浪,将她所有的意识都化成一滩又一滩泛甜的春水,融入海底,沉沉浮浮,无可依托。
她挣扎着从梦中醒来,脑中尚且一片迷蒙,就被身下传来的快感激的吟哦出声。她不明所以,微微抬眼扫了过去,身子一僵,又无力地将眼闭了回去。
还在梦里啊……
她看到秋涉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