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楚红虽对徐隐的方法感到好奇,不过仍旧答应了他的要求。
徐隐让琴姐亲自带人将施大夫的尸体抬到尤楚红所在的屋子门口,这个要求虽然过分,但尤楚红并未制止。
船上有海带,徐隐又使用这些晒干的海带制作出碘水溶液,所用的化学方法出自他第一世学过的知识,困于环境,手法不得不显得粗糙,但依旧勉强弄出了一小瓶碘水溶液。
而后将溶液蒸发,熏到士大夫脖颈处,令其颈部指印变得更加清晰。
其实徐隐以本身的能力,不需要这么麻烦就能记住指印,但他要当众证明,就不得不这么做,让所有人都看得清施大夫脖子处的指纹印。
与此同时,施大夫死前,与琴姐打过招呼的人共有三十七,都被“请”到了房间内。
尤楚红看着徐隐的举动,心下奇怪,但依旧任其施为。
来到这里的人听说是为了追查真凶,个个都十分紧张,不过门口已有披甲府兵持刀看守,无人敢轻举妄动。
徐隐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三十余人,让人呈上印泥,让人将各自指印与名字留于纸上。
琴姐忍不住问道:“莫神医,他们都有嫌疑,不过却未见你对他们进行问话,光摁下指印就能找到真凶么?”
在场人中,除了尤楚红和她身边的两个侍女,无人看到施大夫尸体上的那枚指印,因此暂时没有弄清徐隐这么做的目的。
真凶就隐藏其间,不过人人神色狐疑,倒是无法从这一点看出端倪。
徐隐说道:“老朽累世行医,不善破案,不过却善于从医道之上发现线索,这般手法也不过辅助一用,便于筛选出嫌疑最大之人,但具体仍旧需要夫人审判。”
尤楚红依旧有些狐疑,“先生,你确定真的可行?”
徐隐自信点头,“当然。”
最先摁下手印的是风行健,他虽不满一被带进主舱,就像囚犯一般被强逼着跪下,但行事似乎坦荡,只是有些不满的瞧了琴姐一眼,便摁下了指印。
徐隐扫了一眼,就发现他两根手指的印子皆非施大夫脖颈处的那枚指纹,因此不动声色,看着每个人都留下自己的指印于纸上。
中间的时候,他就已发现了真正的凶手,便以眼神给予尤楚红以暗示。
尤楚红颇为惊讶,被徐隐判定为凶手之人,徐隐虽不认识,不过尤楚红似乎很了解,因此感到十分不可思议。
等在场三十七人的指印全部留下,徐隐故作一番对比,在真凶名字处圈了一笔,再拱手交给尤楚红。
没人看到徐隐圈的是谁的名字,现场气氛登时紧张起来,在场所跪三十七人,每个人都神色紧张,忍不住的四下观望,担心徐隐这个神医仗着自己的威望胡乱点名,冤枉好人。
外围的甲士见状,在军官指挥下,立刻收紧包围圈,刀枪出鞘,锋锐直指中间,更加剧了在场的紧张氛围。
尤楚红拿着那张纸,然后又瞥向施大夫脖子处被蒸染出来的清晰指印,一一对比,发现果然只有徐隐圈出来的那枚指印与其相同,心下大感震惊。
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处置凶手,只叫来身旁之人,让他们张开拇指,又做了一番对比,发现果然每个人的指印都不相同。
她忍不住问向徐隐,“莫先生,难不成每个人的指纹都完全不同?你确定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人的指印完全一样?”
徐隐微笑道:“莫某行医数十年,这一点还是颇有自信的,指纹是独属于每个人的标致。”
在场三十七人就算再糊涂,也大致理解这位神医破案之法,忍不住都瞧向施大夫脖颈处的指印,那里虽已渐渐淡了下去,不过站近看的话还是非常清楚的。
而且夫人已经看过,她一定记得十分清楚。那么根据这位神医所说,岂非通过指纹就能判断出凶手是谁?
三十七人互相看向身边之人的拇指印,自己则下意识的藏起了自己的手指。
有人反应较快,立刻坦荡的伸出自己手掌,对尤楚红叫冤,“夫人,你可看我留下的指印,我绝对不是凶手,施大夫脖子上的印子绝不是我留下的!”
一群人也跟着叫唤起来,那位真凶心下狂跳,从未想过会这样留下线索,口里虽与众人叫得一样,眼睛却已瞧向四周,明显在寻找逃跑路线。
尤楚红眼神毫无停顿的在每个人脸上掠过,忽然微笑着对徐隐说道:“莫先生大才,今日真是辛苦你了。秋棠,你带先生下去休息,莫要失了礼数。”
徐隐微微躬身,他见尤楚红已有决断,自己也不想深入独孤阀内部斗争过多,便随尤楚红的侍女往外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尤楚红语气平淡的宣布道:“莫先生的妙法很不错,可惜我并未发现各位所留指印,有与施大夫脖颈处相同的存在,你们的嫌疑可以排除,不用过多担心。”
那三十七人同时长长松了口气,欣喜的向尤楚红道谢。
来到舱外,秋棠忽一脸歉意的对徐隐说道:“莫神医,奴家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