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廉哥,你就收了我吧,没人能帮我了,嘤嘤嘤我不想嫁给老光棍”董小玉哭的梨花带雨,拉扯不休。
鄂孝廉推开他,厌恶的看都不想看他,站起来道:“你和你爹真不愧为一家人,你自己受着去吧,我又不是菩萨,我可收不了你。”
说着拿起锄头和水囊,把衣服往肩膀上一搭就要走。
董小玉扑过来,抱住了鄂孝廉的腿:“鄂秀才,求求你了你不能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呀呜呜呜”
“你是不是有病?非得逼我动手?!”鄂孝廉挣开他。
董小玉是双儿力气不足,一下就被惯到地上,哭哭啼啼。
绿妙水站在隐蔽处,脸色很苍白,垂下眼:“紫芍,你帮我把饭菜送去吧,伺候夫君好好用,我有些不舒服。”
紫芍没有阻拦绿妙水离开,看着绿妙水黯淡落寞的表情,和离开时候孤寂受伤的背影。紫芍心里很不好受,在青楼下三流小倌馆里侵淫一年,他怎会不知男子喜新厌旧,吃着盆里的看着锅里的,园子里哪怕有了国色天香的牡丹却还想要路边儿小白儿花儿尝尝鲜的恶劣根性。
鄂孝廉摆脱了董小玉,紫芍拿着食盒走过去,安静的布置好。
鄂孝廉擦了把脸,端起饭碗开始吃,见绿妙水不在:“妙水呢?正君呢?”
紫芍比划了一下没吭声,鄂孝廉知道绿妙水先回去也不做多想。快速吃干净后把背后一筐的葡萄给了紫芍:“你把这些带回去,洗干净后放一边儿,我回去要用。”
精致阔朗的农家青砖灰瓦院落里,绿妙水正在后院撸着袖子干活,前院和屋子已经被他收拾的纤尘不染,洗完衣服后,现在在后院他又开始给矮脚马刷背洗澡,给鸡鸭们添食料,像是和谁怄气一样,不停的干。
“紫芍,来帮我抓只鸭子,夫君喜欢喝酸菜老鸭汤,晚间儿吃些好的,那些葡萄等下我来洗。”绿妙水仍然温柔,笑着冲紫芍招招手。
最大最肥的鸭子被绿妙水短短几天就养肥了两斤,七八斤一只的肥鸭子剥了毛儿,剁成小块儿焯水去血腥味儿,那一个纱布包好葱姜蒜大料香片儿花椒,一起和水,鸭肉放到锅灶上的黝黑砂锅里文火慢炖。
绿妙水坐在灶台边儿上看着火候,侧颜美的像一幅画儿。
紫芍从未见过绿妙水这般美貌的双儿,哪怕是青楼和教坊的花魁比起绿妙水,也不过如此。
把葡萄清洗干净后,绿妙水拿来了大簸箕,把葡萄表皮上的水分弄干净。紫芍知道绿妙水虽然现在表面上若无其事,其实心里很难过,可紫芍不知应该如何帮绿妙水,在紫芍看来这个世上男人都是靠不住的。
收拾好葡萄,准备好晚饭的食材后,绿妙水照例回屋沐浴换衣裳,从前他都自己一人,不过这次他却微红了脸儿拉着紫芍一起进卧房。
“紫芍,帮我在后背上涂抹上玉润膏。”绿妙水把描钿翠蓝的小圆盒给递给紫芍,戴上浅蓝肚兜遮挡住双乳,身子朝里坐着露出雪白的后背。
“我的背是不是很难看?”绿妙水自怜自艾的轻叹着问。
紫芍没回答,的确是白玉微瑕,但那一条条嫩粉的细长疤痕,不仔细是看不出来的,而且颜色也在越来越浅,颇有一种丰腴晶莹的风流的味道。他很真挚的摇摇头,比划着告诉绿妙水这盒膏子是上好的,他闻着就能闻出来,一定能治好疤痕。
绿妙水苦笑着抓着被褥,终究还是压抑不住悲怆:“成婚还不满三月,家里就要纳小君了,那位董小君曾经和夫君有过婚约,他进门后,夫君定会珍爱他,不知家里还有没有我的立足之地。”
同房欢爱的频率那般高,他的肚子也没有动静,若是那董小君
一想到自己夫君抱着那清秀的双儿在一起恩爱亲热的画面,绿妙水心如刀绞,几乎要哭出来。
可他却不能,他已经二十七岁了,他的夫君才十九,他这样一个嫁过人还是寡夫的大龄双儿有什么资格阻止夫君纳小君呢?
紫芍有些急急的不经过绿妙水的同意拿了桌案上的纸快速写起来:“难道正君就打算这样把先生拱手让人么?先生并没有直接接纳双儿,正君应该争取不让那董小玉进门。”
绿妙水看着纸上的字儿,垂头眼睛滴出泪儿,咬唇艰涩道:“我不能夫君曾经那般喜欢他的我从没想过夫君独守我一个双儿,我只是希望不要那么快我和夫君才成亲不到三月我心里实在难过”
紫芍皱眉,抿唇,像是下了某种决心,在纸上写道:“若是正君相信紫芍,紫芍愿意帮助正君,至少在小君入门前,您能生下嫡子,小君也只是小君罢了。”
绿妙水揩去泪珠不解:“你也是个孩子,要如何帮我?”
紫芍眼眶酸涩一笑,写道:‘正君难道忘了,紫芍出身何处?在那老鸹子窝棚里伺候了一年男人,紫芍很清楚他们喜欢什么。’
绿妙水睁着干净的琥珀美眸,有些害羞还有些自责:“不、不用紫芍谢谢你,我只是有些难过想要找个人说说话,你能听我啰嗦这么多,我已经很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