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孝廉仍然压着他,看着他那双害羞不敢看自己的美丽勾魂大眼,心里暗暗偷笑。
嗯,不错。
看来绿妙水也是对自己有意的。
说来,原主也是善良的穷秀才,曾经帮绿妙水打过水,撵走村中混子,虽然未成功还受了伤,但或许就是从那时起,绿妙水对原主产生了好感。
“既然答应了,总得留个信物吧?可我很穷,这可怎么办?”鄂孝廉黑眸灿若明星,笑着问。
冷冷淡淡的贵公子笑起来如同玉兰雪树盛放,好看的不得了。
绿妙水两只手缩在二人胸前不敢动,怯怯看一眼就很紧张很心动,小小声,有些落寞的侧过头:“鄂相公~我也身无长物~~你娶我还会受人耻笑~~”
“你我早孤身在这世上,何必在意不相干的人事?”
绿妙水闻言仰头看着男子,男子额前的碎发垂下,禁不住伸出手替男子拂上去,浅浅点头,灿烂一笑:“嗯!”
“既然咱俩都一穷二白,那就一吻定情。”
鄂孝廉笑着说,拇指摩挲着他的唇,低头吻住,把绿妙水的手放在自己脖子上。
“嗯唔嗯嗯”绿妙水情不自禁的勾缠住男子的颈子。
茅屋外下起了朦胧细雨,山色空蒙绿意袅娜。
一冷一热的花瓣相触,旋转着飞舞,缠绵悱恻。
绿妙水觉得身子轻飘飘的,好像在做梦。
“滴答——滴答——”
突然两滴冰凉的水低落在鄂孝廉脸上,接着就是哗啦一小片的雨水从屋顶各个方位落下。
鄂孝廉松开绿妙水,坐起来抹了把头顶的水:“你屋顶漏了?”
绿妙水非常自惭形秽,还有点羞涩却大着胆子拉着鄂孝廉往外走,塞给他一把油纸伞:“其实前些日子修过的,只是唉鄂相公暂且家去吧。”
鄂孝廉故意冷着脸:“我来这半口热水都没喝上呢,你可是我刚刚定亲的哥儿,就这么对待未婚夫?”
绿妙水脸又红了,奶声奶气的急了,偏偏又内疚:“可、可一会子把你的衣裳都弄湿了~”
他打开油纸伞,二人站在房子前。
鄂孝廉拿过伞:“去我家,等雨停了,我来修。”
说完不等绿妙水同意,拉着他的手就往外走。
绿妙水脚步止住,小声:“我还要锁门的。”
鄂孝廉嗤笑:“那么多只狗呢,丢不了。”
绿妙水坚持不肯再走,鄂孝廉只得又跟他折回来,见他仔细收好了布料和吃食,满意一笑。
二人在山路上走着,后山也有些玉米田,偶尔遇到一两个村民,绿妙水便深深低头,但鄂孝廉却偏偏要牵着他的手,自然又坦荡。
不过进了房子里面,二人面面相觑看着水帘洞似的屋子。
“噗——”绿妙水忍不住,眉眼弯弯的掩唇笑起来。
鄂孝廉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擦了把并不存在的冷汗。装逼装大发了,啊啊啊
厅堂漏水,那还有两间耳房呢?鄂孝廉忙去了卧房,总算松了口气,卧房只有一个墙角儿从上头流点雨水。
“这、这不合适~”绿妙水不肯坐在鄂孝廉的床上,面颊泛着可人红晕,两手纠结着有些可怜。
鄂孝廉无语,只得去厅堂里拿了两把椅子,擦拭干净让他坐。
初春还是很冷的,鄂孝廉在屋子里架起个破铜盆烧了些木炭取暖。
“聘礼下月我会送到你家,只是咱俩无父无母很多繁文缛节就免了吧,屋里需要打些家具,到时候我会找你,咱俩一起去选样子。”鄂孝廉脱了外衫,熟敛地在火盆上支起个铁架子,放了个小泥壶烧开热水放上些信阳毛尖儿,煮着茶水,一时间满室清香。
绿妙水呆呆的看着鄂孝廉,他始终还是有种不真实感,云里雾里的觉得鄂孝廉变了许多,原来他的确对他有些好感,但也是深藏于心底的,他觉得自己配不上他,可现在低头看着自己脏污的鞋子,又偷看鄂孝廉那走了山路仍然纤尘不染的白官靴,更是自觉是云泥之别,实在没有胆子高攀。
鄂孝廉拿出个好看的青花瓷盖杯倒上,递给绿妙水,温和一笑:“尝尝,不过我想你应该更喜欢喝花茶,等我给你烘一些菊花玫瑰,对你们哥儿的身子也好。”
就算穷,鄂孝廉也不可能放弃喝茶的习惯,虽然他也好酒,他也千杯不醉,不过太穷了不得不暂时忍忍。
绿妙水同鄂孝廉对视,听着这样的话悸动不已,轻啜一口,满口的清冽甘甜,心里安定也不再那么的自卑,柔声道:“不用聘礼的~”
鄂孝廉挑眉,摇摇手指:“那不行,别人成亲有的你都要有,只这件事不用你管了,对了,咱们的喜服我去买成衣还是你亲手做?我看太过麻烦,不如我直接买了成衣,呆会儿你告诉我你的尺寸。”
绿妙水忙摇头,心里很喜欢男子的体贴,轻声道:“我来做吧,村里的哥儿成婚喜服都是自家做的。”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