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说句好听的给我听听。”
顾爷不忍拒绝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最后要求:“别干嚎了,说是见色起意……和一见钟情 也差不多。”
季未郑重地点了点头:“嗯,我对您也是一见钟情。”
顾爷正想嘲讽他明明怕得腿软成面条,忽而警惕地发觉不对,这个怂包怎么可能这么冷静
? !
他刚要说‘三分钟够你演苦情戏演这么久? ’就见季未低头努力地瞪大了眼睛,一个字符 一个字符地输完了密码。
“嘀!”顾爷微张着嘴,季未那张花花绿绿的脸上硬是挤出了一丝小人得志:“炸弹是您 那个私人保镖设的,密码他也告诉我了。呸,我就知道这老处男暗恋您!”
顾爷还没回过神来,仓库外呼啸的引擎声已经近了。
大悲大喜间,季未趁着救驾的人还没有蜂拥而入,用尚完好的一只手猛摇着老板:“您可 说了对我一见钟情,以后要负责的。”
顾爷一把扯掉了炸弹,不顾抱着他大腿不撒手的宠物,抬腿就往外走。
走了没几步,就被腿上的大型宠物拖得走不动了,顾爷咬牙抬腿要踢,目光触及依旧光洁 的皮鞋,那也是季未擦的。
顾爷叹了口气,终于弯了腰,将季未半个身子搭在自己身上,搀着他一步一步往外走。 季未笑得很傻,更像个猪头了。
顾爷瞟他一眼都觉得眼睛疼,暗骂自己怎么会这么……这么色迷心窍?
顾爷夸张地叹息一声,在猪头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 :“嗯,你男人会对你负责的。”
季未没忍住,感动地又哭了起来。
/
口作者闲话:
第114章 番外十四
萧妃在隆冬失足落水,染了极重的风寒,病势缠绵许久,年节合宫宴饮都索性一病不起。 连知情的外命妇们也笑得蹊跷:“担着妃位,却回回只能坐在下首,别是称病避人罢!”
落水当日萧妃是应了丽贵妃的邀赏景,孟冬冰封,御苑的锦鲤都着人网了出来养在暖池里 ,赏的却又是什么景?
更何况萧妃入宫前是世家子弟,极精骑射,虽则这些年皇帝不喜,他荒疏了下来,也不至 于落魄到自己跌进冰河里。
更甚者,那冰面又是为什么特意塌了一片,仿佛专等着他似的。
然而丽贵妃毕竟是北国的公主,莫说皇帝没有申斥一句,太后更是着意赏了许多珍玩压惊
新春盛大的宫宴,她便趾高气昂戴起了七宝丹凤的步摇。皇帝得她巧笑奉酒,依旧是言笑 晏晏。
有心人暗叹,到底皇帝是贪一时新鲜,纵然是自小的侍读,也不该纳个男妃,无怪乎太后 处处为难。
酒至半酣,有人急急拦在殿前,打眼一看,是个仍穿着单薄秋衣的小内监,不顾侍卫便要 闯宫,百戏喧闹间皇帝的眼冷了一冷,丽贵妃扬起朱红豆蔻,轻笑一声:“诶哟,这是闹什么 ?,’
“怕不是死了人了!”低位的妃嫔认出是萧妃寒酸的奴才,窃窃笑语真是主子上不得台面 ,奴才更不懂规矩,拖出去打死便罢。
太后毕竟上了年纪,早已离席。
皇帝忽而振袖摔了手中蟠龙杯,视线淡淡扫过方才议论的妃嫔:“如此场合,轻言失仪, 掌嘴!”
转身又推开丽贵妃挟来的红润蟹裔,起身命身侧的掌事总管道:“此后便从绿头牌里撤下 ,非诏不得私自外出。”
丽贵妃亦一震,方才附和她的妃嫔早已是花容失色,还来不及求她便被掌嘴的太监拖了下 去。
那七宝丹凤口中衔着的东珠烁烁摇荡,一如皇帝踏步离去时行动如风的衣袖。
皇帝驾临萧妃处,倒也不算稀罕。
一月总是来个十余次的,两人也一样如少年时兴至天明。
然而本就是逾矩的男妃,还这样惑乱圣心,更惹得太后勃然大怒。虽则是妃位,却只有贵 人的用度。
萧晏也曾是鲜衣怒马世家公子,进了宫甘愿受此唾骂栖身为妃,皇帝到底有些怜惜。 见他一餐只有寥寥四五个菜,不禁哑然失笑:“多半还是冷的,御膳房都拿些什么唬弄你
! ”
“臣不在意这些。”萧晏松松散了如瀑青丝,确有几分潇然意态,是脂粉所难得的:“只 是从前太子私厨吃惯了山珍海味,如今陪我清粥小菜,还怕陛下不习惯。”
皇帝便抱了他,掷了箸,这菜色令人意兴阑珊,还不如怀中温柔更富情致:“自称什么… …?从此可该改口了!”
年事梦中休,花空烟水流。
少年时光无暇剥落后,皇帝究竟也没有多么眷顾他。
对他自然有床笫间的解释,是为了孝顺太后,和睦后宫。
在外永远是他的天,他的君主,唯独不再是东宫里他一个人的太子。
萧晏早就明白,也一毫无怨无恨。
最多,有些寂寥。
只因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