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灰黄的雾气再一次潜入这个由石头构筑成的圆形监狱,淹没了他们头上那轮苍白的圆月,淹没了粗糙的石头墙壁和冷冰冰的路面,最后如同浪潮一般淹没他们本身。
在高潮即将崩落的时刻,塞维恩看着埃莉斯的眼睛——后者的眼瞳是没有丝毫杂色的纯白,瞳孔就如同一道漆黑的裂隙。
第六餐:爱的徒劳
莫里斯猛然惊醒。
最开始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脑子里浑浑噩噩一片,最主要的是他不明白为什么醒来的是他而不是塞维恩,可是事实如此。
他被一双柔软的手臂禁锢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女性丰满的胸部柔软地擦过他的皮肤,莫里斯在一阵惊愕之间迅速清醒过来,他发现他正被伊丽莎白搂在怀里,对方的嘴唇温柔地亲吻着他的锁骨。
然而与这种温柔格格不入的是,从伊丽莎白的双臂和背部之间、那些洁白而柔软的皮肤上蔓延出无数雪白的触手,触手上有鲜红的纹路在不断闪动。这些触手紧紧的裹在莫里斯的身上,干燥而凉爽,就好像要把他淹没进无声而柔韧的海洋中去。他们绕在他的双腿之间,入侵到他的臀缝之中,深深地插进他的后穴里面。
梦境必然削弱了疼痛,因为莫里斯现在感觉到疼了。他们做之前可能没怎么润滑,触手表面依然是干燥的,靠着吸盘分泌出的那些粘液远远不够。然而触手们进得很深,根须鼓胀着,让人感觉到这些东西仿佛直直的捅进他的小腹中去,让他在难耐的疼痛和快感之间又感觉到一种不可抑制的惊恐。
“你醒了。”伊丽莎白在他耳边柔和地说道。而她在说这话的时候,把膝盖不容置疑的顶到莫里斯的双腿之间去,以此把他的腿分开。而她的一只纤细的、柔软的手则用力掐上莫里斯的乳头,让他感到一阵带着刺痛的战栗。
伊丽莎白肯定知道从梦境中醒来的是谁,她们这样的怪物恐怕光通过味道就能分辨出莫里斯和塞维恩之间的不同:这也能解释为什么伊丽莎白的动作粗暴,在她面对自己的未婚夫的时候,可向来是很温柔的。
(而她对莫里斯区别以待,人人都是这样:他们畏惧坦露自己疯狂欲求的疯子,却对懦弱的逃避者温柔以待)
莫里斯则从喉咙中发出几个嘶哑的音节,他没准备好——不如说,他甚至没有准备好要从梦境中醒来就被灭顶的快感淹没了。在意识到伊丽莎白和埃莉斯都在塞维恩的身边的时候,他肯定不会就这样冒冒失失的醒过来的。
他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就突兀地被欲望的浪潮席卷了。梦境中性爱的余韵还在他皮肤之下颤栗,现实中更真实地、有力地入侵则很快又把他拉入那个深深的、令人无法挣脱的漩涡中去。他感觉到自己的大腿颤抖,在睡梦中应该已经射了一次,现在精液正黏糊糊的粘在他的双腿和腹部之间,一些液体正逐渐被触手从已经变得湿润的后穴中被操出来。
……但是为什么他会醒来呢?他明明隐藏这这个灵魂、这个梦境的最深处,现在的塞维恩又在哪里?
“塞维恩需要休息一下,”伊丽莎白仿佛猜出了他在想什么,于是用格外柔和的语调在他耳边说道,她说这话的时候听上去格外像是个大家闺秀,“我想他已经很累了——而我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你了。”
她的语气听上去竟然挺真挚的,就好像真的想念他一样。
“别……”他意识到自己发出了这样的呻吟,如此愚蠢的、卑微的恳求。他也知道伊丽莎白是绝对不会如他的愿的,这些怪物在这方面出乎意料的无情,就如同这个冷酷的、依照自己规则运行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上好人得不到应有的尊重,坏人也不会遭到报应;而这种怪物就如同这世界一样有一套自己的运行规则,那是莫里斯无法也无力阻止的。
而,如果现在对他做这些事情的是伊利安的话,他或许会选择反抗。他手边没有刀子,但是他会拳打脚踢,他会用指甲去抓,会用牙齿去咬,他一定要对胆敢对他做出这种事的人造成应有的伤害,否则他就不是那个令伦敦的市民们闻风丧胆的可怕罪犯。
但是现在用双臂环着他的是伊丽莎白,那女人有一张英气勃勃却又美貌的脸,看着她的面孔的时候,莫里斯心中属于塞维恩的那部分就会开始蠢蠢欲动,他的心会在某种诡异的沉静中柔软下来,就好像他最终也会对这个世界做出让步。
此刻又有一条触手在缓慢地探进他的身体里面,被吸盘周遭分泌出的液体浸润的湿润和黏腻,在塞进他的后穴里的时候发出一阵湿漉漉的声音。莫里斯感觉到自己的后穴紧缩着——一种近乎淫荡的动作,是他想要阻止自己也阻止不了的,他的身体在澎湃的快感之间做出作为本能的反应——穴口的软肉用一种如同吞咽的频率淫荡地吸吮着那根触手,洁白的表面上凸起的吸盘一点一点困难地挤进他的身体里,每一寸都比之前的一寸更加肿胀。
莫里斯的嘴唇颤动,破碎地吐出一些拒绝的话语,但是自己甚至都有点听不清自己在嘟囔什么。他气愤又绝望地意识到自己的眼中正溢满泪水,一滴温热的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