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何尝不明白英格丽的用意,季隽言只能苦笑着什么也不能说。
「艾莉西亚对你用情很深,当她要求我一定要把英格丽追回去的时候,我就知道她不可能放弃你,你要庆幸有人这么爱你。」肯辛顿说得中肯,但季隽言听不出话中真正的含意,不愿轻率的回应。
肯辛顿又继续说:「我打算把英格丽留在我身边,就算她这次康复了,她的身体状况也不适合再继续前往前线服务了。总部已经联络过英国分会了,等她复原回到伦敦后,就可以让她担任义工培训与招募的督导,我的家乡在苏格兰,所以我也打算回到英国陪英格丽一起在伦敦生活。」
季隽言转过头看着情敌,微笑的说:「我跟艾莉西亚之间的事与你无关;同样的,我跟英格丽之间也不是你或任何人可以介入的。」
说完后,季隽言头也不回的离去,他没兴趣陪那个英国男人来那一套虚假的礼貌寒暄,既然彼此都已表明了态度,接下来就是君子之争了。
但是他没料到肯辛顿使出一个狠招,他直接向病榻上的英格丽求婚,他告诉英格丽如果不作出一个选择,他跟季隽言都不可能会离开,他很清楚英格丽不会愿意拆散季隽言和艾莉西亚。
果然如他所料,当季隽言再度出现在英格丽的面前,她直接告诉季隽言她决定嫁给肯辛顿,跟他回伦敦;并且要季隽言忘了过去的一切,和艾莉西亚回美国过着幸福快乐的人生。
不管季隽言说什么,英格丽像吃了秤砣铁了心,坚持不肯见他,还委托肯辛顿向世卫提出要求,以后由苏利文博士担任世卫组织和她之间唯一的窗口,英格丽不再跟苏利文博士以外的人接触。
季隽言原本还想反抗,可是当世卫同意英格丽的要求,季隽言才知道自己已经彻底输了这盘棋。
「这样对大家都好。」肯辛顿坐在英格丽的病床边,轻握住她的手。
英格丽转头看着肯辛顿,「抱歉,利用了你……」
知道英格丽道歉所为何事,肯辛顿微笑的说:「不用道歉,妳没有利用我,求婚是真的,不是一时兴起,更不是在做戏。」
「你知道我不可能会答应嫁给你的。更何况医师也说过了,我有可能一辈子瘫痪。」英格丽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要面对自己身体的残疾。
「我愿意照顾妳。」分手三年来,肯半顿从没忘记英格丽。
「可是我不需要任何人的照顾,我自己能够处理我的人生。」如果连瘫痪都应付不了,英格丽就不是英格丽了。
「妳有时候真的坚强到让人觉得很固执。我知道妳不喜欢麻烦别人,但是有时候示弱或求助并不是可耻的表现,妳为何就是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提议?」从认识英格丽以来,肯辛顿就知道英格丽的个性十分强势,自己不可能左右得了她的想法与决定,但是他仍然想尽全力去说服她。
英格丽故意搞笑的转变话题,「不要再讨论这个了,我现在只想让自己握得住牙刷,护士每次都没刷干净我的大臼齿,我好想自己刷牙喔!」
肯辛顿被她逗笑了,「下回妳可以恳求我帮妳刷……」
季隽言表面上服从的回到世界卫生组织美国分部华盛顿特区的办公室报到,每天马不停蹄的跟CDC和FDA的人开会。
艾莉西亚的父母对他非常不谅解,透过部长对他施加关怀的压力,想要逼他和艾莉西亚订婚,但他依然不为所动。
私底下他不断积极的跟总部的苏利文博士联络,之前在非洲共同研究病毒疫苗长达三个多月的相处,早已培养出极佳的工作默契与合作关系。
他拜托苏利文博士运用总部的关系把他调职过去一起研发新的疫苗,虽然他在美国一样可以进行工作,但他心里盘算的是国际红十字会总部跟隶属联合国的世界卫生组织总部都一样位于瑞士的日内瓦,即便英格丽已经答应了肯辛顿的求婚,他仍想就近照顾她的病。
只是他的心思,艾莉西亚也一样的明白,透过父亲和部长的友好关系,不断的阻挠他成行,让苏利文博士也感到很为难。
「唉,果然……」关掉电子邮件的视窗,季隽言叹了一口气,他申请调职前往日内瓦加入苏利文博士的单位,又被部长驳回了。
最近他又委托总部里熟识的同事帮他私下带包裹和信件去给医院里的英格丽,但没有回信,就连个口头上的留言都没有,让他感到很泄气。
电脑萤幕上忽然闪出了电子邮件来信通知的视窗,他点进去看,原来是大学时代的两位好友邱大政和黄琼茹寄来的。
他们婚后为了孩子的教育问题,跟着移民美国的老婆娘家办依亲入了美国籍,现在正住在波士顿市区。
黄琼茹在当地医院当妇产科医师;大政则在完成博士论文后,留在医学院担任讲师,他们一直保持联络,知道他最近从非洲劫归来,而且失恋了。
所以他们邀请他到波士顿一起过感恩节,顺便散散心,不要一个人闷在公寓里。尤其季隽言又是他们三个小孩的干爹,孩子们每次只要看到他来都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