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恕哈哈一笑,大巴掌毫不客气地拍了拍楚岚的肩膀:“云舒一路劳顿,辛苦了!”
靖国公却是头一次见到传说中的楚将军,才一见面就不由得称赞道:“早在大都时就曾听闻西南兵马大将军乃是鲜有的青年才俊,今日得见,果然一表人才英武不凡!”
“前辈过誉了,晚辈在京城时常听陛下提起沈公,对老将军人品官声赞誉有加,沈公与左公功勋卓著,堪称我辈楷模。”楚岚谦恭地回道。
“哈哈!过奖了过奖了!楚将军战功彪炳,才是国之栋梁啊!让我们这些老头子简直自愧不如!日后我们同殿为臣,为国效力,总以前辈后辈相称岂不生分了!楚将军若不嫌弃,也唤老夫一声伯父,老夫也同左公一样,称将军表字可好?”沈玠爽朗地笑道。
楚岚拱手:“云舒求之不得,拜见沈伯父。”
“好说好说!云舒一路劳顿,快进帐来坐!”
三位将军进到大帐,左恕将诸位副将、参军为楚岚一一做了引荐。
待众人落座,楚岚从怀中拿出雁归御笔亲书的那封信,交给了沈玠。
沈玠恭恭敬敬地双手接过,仔细读了两遍,又把信递给左恕,抬眼望着楚岚道:“云舒,皇上已将鎏金虎符交由你掌管,末将谨遵圣谕,随时听从楚将军号令!”
左恕也跟着道:“末将左恕也随时听候楚将军调遣!”
……
营中军务繁忙,时间不长,在大帐中陪坐的一众将领陆陆续续离开,帐中只剩楚岚、沈玠和左恕三人。
见大帐中没有了外人,沈玠才道:“云舒,陛下在信中说你此次带来的是叶王爷的金州军,王爷治军有方,军纪严明,金州军的战力老夫丝毫不怀疑,可是,你也看到了那边的玉冠山,就是那么一座孤峰,上山下山仅有一条路,最多只容五人并行,疯狼居高临下,在玉冠山四周布下强弩铁箭,任凭我们如何运兵,都在他铁箭射程之内,五人一组攻山,不啻于以人为盾,就相当于给疯狼添油加菜一样!十分的战力也发挥不出一分来啊!”
左恕也面露愁色:“是啊!这些日子我与沈公多次攻山不得,只能退守,将贼寇围困在山上,虽说他们一时半刻尚无突围之能,但我军也是伤亡惨重,只能暂时围守,静待时机。”
楚岚没言语,视线飘向帐外,看着那高耸孑立的孤峰,目之所及之处,依稀可见沿着山峰边沿修筑的石墙工事,墙头上有些隐约不清晰的黑点,应该就是沈玠提到的强弩铁箭。在玉冠山西面,矗立着另一座高峰,这座山峰高耸入云,眼下只是农历九月初,那座山峰上面竟然已经是白雪皑皑,想必就是雁归那张地图上所标注的白头峰了。
这么一座防守相宜的天险之地,也难怪多年久攻不下……
楚岚沉吟许久才开口:“两位伯父稍安,我们营中有没有熟悉附近山路地形的人?”
左恕:“沈公的江州军中,有几名斥候的老家就在长白郡,其中还有两三人曾经做过山中猎户,对这处的地形的确有所了解。”
沈玠也道:“左公说的没错,我们也曾经跟这几个做过猎户的斥候多次进山,即便对山势地形了如指掌,可临近玉冠峰处仍旧隔着数丈天堑,想从别处攻山,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楚岚点点头:“今日时候不早了,明日晨起,请沈伯父把向导带过来,我要进山看看。”
沈玠:“好!那明日我与你一同进山!”
“不,左伯父箭伤未愈,沈伯父也还是留在营中,以防山上的贼匪伺机突围下山,我带几名亲卫随向导进山即可。”楚岚道。
沈玠:“那……便依云舒的意思,只不过北方山地陡峭险峻,道路崎岖难行,云舒须得加倍小心!”
“多谢伯父提醒,晚辈自会当心。”
☆、备战
连日行军着实令人疲惫不堪,刚到长白郡的第一宿,楚岚在江州大营里和两位老将军一起吃了顿晚饭,回到金州营地自己的大帐中,一头扎到床上就睡着了,什么都来不及想,一夜好眠,睁眼就是天亮。
第二天一大早,楚岚刚在自己大帐里吃过早饭,沈玠果然如约带了三名身着江州军装束的斥候来营地见他,楚岚背上武器,点了四名亲卫一起,跟着向导便进了山。
整整一天下来,进山的七个人始终不见踪影,也没有任何消息,眼看着天色愈来愈暗,沈玠和左恕在江州大营里等的越来越心焦,一是为楚岚的安危担忧,也是担心这位手掌兵权的小祖宗万一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有个一差二错的,他们真就是把自己全家老小的性命搭上都没法向上面那位交代了。
最后悔的是沈玠,一直自责自己老糊涂了,竟然就放了他们七个人进山,就算不碰上山匪流寇,遇见个豺狼虎豹黑瞎子啥的也够他们这几个人喝一壶的了!
“行了行了!你没完没了的转得我眼睛都花了!快别转了!”左恕被他走来走去转的心烦,“老家伙你可别以貌取人,你以为云舒像个书生似的,他的功夫也是花拳绣腿了?你那是没领教过他那把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