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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看到五岁的照片时,白绩发现里面没有齐项,他奇怪地转向齐项,以为是后者放漏了或者没法P在一起,还没等他问出口,飞碟停止前行。
他们停在那张照片前,投影慢慢放大在眼前。
照片是在枫轩名居拍的,他坐在墨绿色的儿童秋千上,双手紧紧攥着铁链,一双短腿卖力往前抻,企图把自己荡得高一点。
小孩子不会去控制表情,于是白绩的表情卖力地像在跟空气拔河,脸狰得通红,本来就肉肉的圆脸一下子真成了红烧狮子头。
任谁这么细致地看自己的童年照,只要自恋都会有点害臊。
白绩臊地脸红,连忙挥手,“离…离这么近啊?”
齐项笑道,“怕你看不清。”他指着角落模糊的一小团说:“那边站在沙子上的是我。”
白绩瞪大眼睛,把视线从自己脸上移开,掠过一棵高桦树,白绩在角落里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人抽条地往上窜,从背影看就比白绩高不少。
“是你吗?”白绩下意识要站起来看仔细,还好齐项及时发现,用安全带勒住他胸口,“嘶。”
“几岁了都不注意安全,别栽下去。”齐项按住他,“是我,我也是翻你照片的时候发现的。”
那个时候齐项才从齐家出来,当时钱歆被王荟当着佣人们一顿冷嘲热讽,骂上头了连齐项也一并骂。齐项虽然不至于生气,但绝对不好受,然而在齐家还要装作懵懂天真的样子,不敢摆脸色,最后他觉得太压抑,就跑到了小公园挖沙子发泄情绪。
他挖地起劲,就听到后面有人说“宝宝看妈妈”。
钱歆从没这么温柔疼宠地喊过他,好像每次她每次叫自己总要有点什么目的,所以齐项猜,那一定是幸福的一家人。
“可惜当时我没有回头。”齐项遗憾自己当时过分的自尊,“不然我打小就得喜欢你。”
白绩眼眶发热,一张简单的照片却让他有些怅然,在他最幸福美满的时候,齐项在被人冷落欺凌,在齐项发光发热的时候,他沉沦堕落。然而最后他们用最饱满的姿态又遇见了彼此,不失为一种缘分。
他清清嗓子,倔强地不让自己流泪,没话找话,“你小时候个子比我高。”
“我现在也比你高。”齐项揉揉白绩的脑袋,将他抱在怀里,语气中已是释然,指着前方说,“宝宝,看镜头”
白绩听到八百年不被叫的小名头皮发麻,咬了一口齐项的肩,“别叫这个。”
齐项逗他,“我叫你了吗?我在回忆你妈之前说的话,怎么,你是我宝宝?”
“太肉麻了,我不是,你找别人当宝吧。”白绩强忍羞耻稳定心神,强装镇定,“说起来我们到现在还没一张真的合照。”
齐项:“今天就有,以后年年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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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继续向前,走过幼年,齐项越来越沉稳,笑得越来越从容,而白绩的笑容却越来越少,拍张照就跟被人拿枪抵住强迫的一样,看着镜头就像要挑衅滋事。
齐项:“咱们俩站一块这么看,我铁定是被你欺负的。”
白绩翻白眼,“放屁,谁欺负谁你心里有数。”
照片到18岁戛然而止,车也驶到时光的尽头。
终点站是露天的台子,满面笑容的工作人员送上最新的照片,“生日快乐!”
如梦似幻的隧道里,18岁的深情相拥,粘得像烤过的棉花糖,一刻便是永恒。
下车的瞬间,原本寂静的天空绽放出绚烂的烟花,游乐园熄灭的灯再次亮起,齐项、梁逢秋和季北升一起唱的生日歌响彻游乐园,如空谷回响,偌大的游乐园被歌声占满。
高配海底捞。
“我他妈…”白绩捏紧拳头,热泪盈眶,“我他妈憋不住了。”
他很感动又很尴尬,好像不哭一下不合适,哭了又显得自己很傻,进退维谷,于是躁地得骂两句。
白绩绵绵地锤了齐项肩膀一下,像是要掸去一点感动,凶巴巴问:“确定这里面没人了吧!”
“当然有人,不然谁放烟花,谁启动机器。”齐项煞风景,“工程量很大的。”
白绩:“……”
连夜制定逃离地球计划。
如果不是齐项准备的太认真充分…白绩要怀疑他在报复自己给他过生日时整的花路。
齐项搓了搓他的脑袋,小脸臭地吓人,像叛逆期的小孩被老师夸奖后佯装镇定的装酷,他勾住白绩的后脖颈,“走啦,回家。”
“结束了?”白绩问。
齐项提议,“要不我现场再唱首生日歌?”
白绩:“……也不用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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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园时,加班的工作人员也陆续往外走,谁都认识寿星,白绩每见到一个人,就有人祝他生日快乐,以至于他坐上车仍旧有头重脚轻的晕眩感。
这是他的成人礼,也是他最盛大的生日,圆满而充实,他的男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