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泉之下,去给我母亲赔罪吧!”穆阳举起剑来。
“不……你不能杀我,你这个孽障。”穆盛目眦欲裂,“扪心自问,你真觉得我做错了吗?你我都是男人,那样通天的道路就在眼前,一个侧室,相比之下当然无足轻重。
“我神功将成,只要我们父子联手,别说整个江湖,就是整个天下,我们都唾手可得。
“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我打下的天下,不都是你的吗?”
穆阳冷眼看着穆盛,当年目前真是瞎了眼,多少好男人不选,竟选了这样一个畜生。
即便母亲那般惨死,直到如今,穆盛依旧毫无愧色,甚至觉得根本就没有错。
“咱们穆家曾经就是皇族,你想想,一朝称帝,这天下尽在你手,富贵,美人,你都有应有尽有。”穆盛继续说着。
看着穆盛这个样子,穆阳像是在看一只挣扎的蚂蚁,也的确不再急着杀人。
趁着穆阳放下剑的一瞬,穆盛猛的往旁边一按,身下忽的出现了一个洞,穆盛掉下去之后洞口便重新合上了。
穆阳也不急着追,这禁地下面有地道一事,他早就知晓,也做了一些安排。
穆盛自以为是逃过了一劫,却不知道最终只是逃入了铜墙铁壁的牢笼。
如今的穆盛不过是只无力反抗的鼠,那他也不急着杀。
这般野心勃勃之人,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无所有,走投无路,远比直接死去可要痛苦的多。
……
大抵是怀着身孕,身子也变的更脆弱了。
赶路一天多后,骆渔便觉得身上时冷时热的,昏昏沉沉的极为难受。
发现他在发热,丁驰也不敢怠慢,找了个最近的小县城看了大夫。
因为有孕,大夫也不敢下重的药量,让骆渔最好是能安生调养几日。
丁驰不得不找了家客栈住下来。
骆渔时而清醒,时而昏沉的,迷迷糊糊的只觉得自己一直在做梦。
“少君,醒醒……”丁驰抓着的肩膀摇晃了几下,“该起来吃点东西了。”
骆渔猛的睁开了眼睛,眼中颇为清明。
他张了张嘴,口干舌燥。先前喝了药,睡着出了一身的大汗,此时浑身也黏黏腻腻的。
可这么一瞬,有个事却异常的清晰。
他都想起来了,他就是穆阳口中一直说的小鱼儿,不是穆阳认错了人,而是他把穆阳给忘记了。
当时在骆家,他病了一场,醒来之后便不记得穆阳了。
明明过去多年的事他都一一记得,可唯独就忘记了穆阳。只怕是骆家对他动了什么手脚。
“少君?”见骆渔一脸激动,却一言不发,丁驰有些诧异的看着他。
“我好多了,只是身上都是汗,想洗一洗。”
“那少君先吃东西,我去喊店伙计烧热水。”
吃了晚饭,骆渔觉得身上的力气也恢复了不少。想着这两日一直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身上都快生锈了,便打算下楼去走走。
才刚打开门,却听到楼下传来一个颇有些熟悉的声音。
“你们这客栈我要住。”那人说着便将一包银子仍在了柜台上,“不过我可不和乱七八糟的人住一起,把闲杂人等都给我清理出去。”
“这位公子……这……我们这客栈几乎住满了。你们几人若要住,尚有房间,可要说把客人都赶走……这实在不成……”掌柜的并不去碰那包银子。
“你知不知道我们公子是什么身份?能住在你们这破客栈,是你们的福气。”身后的丫鬟狐假虎威道,“要么乖乖听话,让这里的人都给我们公子腾地方,要么,你这脑袋怕是就要换地方了。”
骆渔微微蹙眉,赶紧退回了屋内。
这里可不是骆家或者何家的地界,骆瑾怎会出现在这里?
何况这位小公子平日里是什么排场,如今怎么能看得上这样简陋的客栈?
很快楼下便传来打斗之声,夹杂着桌椅和酒坛子碎裂之声。
丁驰进屋的时候,脸色有些沉,“下面有人打起来了,也不知是什么情形。少君要做好即刻就启程的准备。”
主子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他如今最要紧的就是护得少君的周全。
这样的小县城,忽然出现的江湖人,一时难辨是否是冲着他们来的。
“那个人叫骆瑾,是骆家真正的小公子。”骆渔说道,“我也不知晓他为何忽然出现在这里,不过,应当不会是冲着我们来的。”
骆瑾一个被娇惯大的小公子,但凡正经事,骆家都不会指望着骆瑾去办。
丁驰有些许诧异,少君一直不肯承认以假身份嫁入穆家之事,此刻竟都说出来了。
骆瑾苦笑,“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娘和姐姐都落在骆家人手中,我不得不顶替骆瑾的身份嫁到穆家。”
“这位小公子,在骆家很得宠吧?”
骆瑾颔首,“骆夫人偏宠幼